且說那環慶帥王似,人投降了。
在慶州城被圍的十五日后,他投降了。在環州守將慕洧率軍來援慶州被林沖擊敗后,王似選擇了投降。
他也是個聰明人,選擇了投降后,立刻就丟棄了兵權,將環慶路所余軍士盡數托于林沖。自己引著手下幾個軍將本來渭水,覲見陸謙。
陸謙得報,前使許貫忠前去相迎。后者一身青色直綴,頭戴綸巾,腳踏步靴,立在渭橋一側,神態悠閑陳定。背負雙手立在渭水之畔,除偶爾抬頭北眺,是半點煩躁也無。
身后跟著一群文武官員,再后是數百精騎。
從辰時正點直等到了近乎午時初刻,才見到那渭水以北去路上騰起一條黃龍。
卻是一支百十人的馬隊,為首一個正是王似。身側相隨之人,可不就是朱武。
這支隊伍奔到渭橋,立刻就止住了馬兒,為首的五六人跳下馬背,余者盡數等會。許貫忠看著大步行來之人,臉上盡是笑容。王似的投降于梁山軍實是立有大功的。這等消息待傳遍關西時候,怕梁山軍再向西打,那就是勢如破竹了。
王似都降了,趙點還敢強硬么?
“來者可是王經略,小可許貫忠,奉大王之令,在此已恭候多時也。”
王似早就背熟了梁山軍的英雄譜,這許貫忠是何等分量的人,他怎可能不知道。當下俯首道:“王似來遲,教許總憲久候也。”
許貫忠朗聲一笑,“王經略此言差矣。許某在此恭候一二,算的了甚。經略一行才是辛苦。”
“大王已經設宴,等候經略一行多時也。”這個點回到行在,正是用飯時候。
王似臉上立刻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大王抬愛,王似受之有愧。”
“哈哈……”許貫忠只是做笑,不答,徑直說道:“大王設宴,一是為王經略慶功,二是為王經略洗塵接風,請——”這次長安城下,還指著叫王似拋頭露面,打擊守軍士氣呢。
順著一條直道,沿著渭河北岸向東直行了小十里路,便就是此刻陸謙駐營所在。眾人一路直通到陸謙的大帳,沿途哨兵無數,警備森嚴,卻沒人叫他們一行人去了兵刃。
王似服服帖帖的覲見了陸謙一遭,下午就打馬直奔長安城下。次日就去城下拋頭露面了。
劉法在城頭上直揉眼睛,自己竟然在城下看到了環慶帥王似,無一兵一卒,真是活久見啊!
“下官環慶路經略安撫使王似拜見相公。故人相見,劉相公為何不言語也。慶州被圍,王似在城內渴盼相公如久旱渴甘霖也,相公因何遲遲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