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聞煥章的意思就是,那鐘相是鐘相,王慶是王慶,他們手下的大將與他們可是不同。
二人的意思就是叫諜報司暗地去勾連鐘王二人下屬諸將,甚至將一些人物的名字都列了出來,比如鐘相所屬的楊幺、楊欽,比如王慶所屬的李助、李懹叔侄和杜壆。
同時陸謙也能公開勾連鐘相、王慶,以摩尼教與田虎軍為例,叫二者能歸為所用最善。
如此定下決策,梁山軍內一些動作便也開始實行。首先就是調集軍需前往揚州,根本無需避人耳目,大批的刀槍箭矢,大批的鎧甲傷藥,順著還凍的結實的運河冰面,源源不斷地送到揚州城。雖然這般效能比起運船來,真的差上很多。
方毫從這一日起,那嘴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看,這就是親戚。他這邊同軍器監的買賣還沒有徹底敲定,那棉甲買到與皮甲一個價也就算了,兀自還要限量,偏雖不知道這棉甲的分量嗎?
即使他不知道這棉甲是怎個一回事,可拎在手里,幾斤幾兩那還是分得清楚的。再估算一下梁山軍收攏的棉花數量,這棉甲對于梁山軍而言,可不跟海邊的沙子一樣,應有盡有啊?
是以,軍器監這邊要限制數量,方毫自然不認得。
在這種訂單還未徹底敲定的情況下,梁山軍就已經先向揚州運送著軍需物資了。這種滋味將方毫心頭的郁氣一掃而光。
“這棉甲數量且麼說定,只如此做派,叫俺心中積的怒氣自就消去。”
再次見到方金芝,方毫一臉欣喜的說。再與陸謙盡飲一遭,興沖沖的離去。留下方金芝一臉小意的看著陸謙。“你這是甚眼神?”
陸謙放下茶盞,抬頭不經意一掃,讓他看到了方金芝還未收回的眼神,當下就問。
“妾身與大王相處日久,情知大王非是冷情的,卻又知道大王心較比干多一竅,萬不是那十分厚道人。南北軍器買賣,是萬不敢想大王如此主動……”方金芝說話中,都不經意的咬起手指甲,兩只黑亮的大眼圓碌碌的看著陸謙。閃的卻不是綿綿情誼,而是活像在看一一肚壞水的狐貍。
陸謙臉色直黑了起來。不敢想他如此主動,那就是說他表現的這般主動,必然暗藏玄機,必然是打著壞主意的。
這也是方金芝與陸謙相處的久了,才敢直接說這話。陸謙自然也不會介意,懵逼了一會,大笑一聲道:“你且把心都放回肚子里去。我坑誰也不會坑老丈人不是?盡可放心。如蜀吳之爭,是斷不會有的。”
劉備能跟孫權頂牛,是因為兩邊實力相差仿佛。那一樣割據巴蜀的明玉珍一門,怎的不跟朱洪武頂牛呢?
還不是一個實力的緣故?
梁山軍與摩尼教現下的地位早就不均衡了。人陸大王是誰?一統北地的霸主。而現下的摩尼教呢?那是連張士誠都不如。別看方毫咬定當初的契約不吐口,可梁山軍若真渡江南下奪了金陵城,方臘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揚州城內,欒廷玉與武松四只眼睛如同火炬,火辣辣的目光集中在金陵城上。楊志短期內不會回揚州了,如此才能更好的迷惑對岸宋軍。是以,這渡江南下的第一戰,就由欒廷玉與武松點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