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的甚個坐上了副都督之位,武二郎心知肚明的很。這軍略之事,他是歷來不表意見,叫怎的打來,就怎的去打。
只是處在他這位置,去看著現下的宋軍模樣,著實太蠢了去。
“只愿一切進展的順利……”下首任淮南行省兵馬右副總管的陳觀長子陳益如此道。
……
潤州,即后世的鎮江所在,也就是所謂的‘京口’。這兒是長江南岸的重鎮,北面正對揚州,所對應的就是那名傳千古的瓜洲古渡口了。
王安石的那艘《泊船瓜洲》,開篇第一句:京口瓜洲一水間。故而,大家都應該知道的。其由來始于三國,彼時孫權在北固山前峰筑鐵甕城,號稱“京”,通稱京口。這就是它的歷史了。
宋軍在這里布下了一千多人,水師一營,陸軍兩營,前者是宋軍恢復江寧后,擴充水師軍力,而擴建出的營頭之一。大小戰船十艘,另有小船、快船二三十艘。陸軍卻是正牌的西軍。
宋軍在此建堡壘一座,布置有子母跑、風火砲與多架床弩等,并在其他多處位置,布置有哨卡多處。
夜色茫茫,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的天空中點點星光密布,卻不見月亮的影子。
其中一處哨卡上幾支火把,火光照應著一群面色陰沉的軍兵,中間一人兵頭打扮的年輕后生,望著不遠處的軍寨所在地,臉上浮現出蘊含著殺機的冷笑。
“將軍!”
“將軍!”
中間那年青后生的威望還是挺高的。
“嘿,我算甚個將軍,現今只是個小小的指揮使。”那年輕后生并未著甲,似秀才打扮,戴一頂桶子樣抹眉梁頭巾,穿一領皂沿邊麻布寬衫,腰系一條茶褐鑾帶,下面絲鞋凈襪,生得亦眉清目秀,面白須長。只是此刻正發狠,冷笑的說著,兩眼中全是爆閃出的猙獰。
他酈瓊自負從未有虧于劉光國,當初梁山軍犯襄陽時候,他勸說劉光國不要渡江,稍后劉光國被江陵提拔為御營都統制,他力勸劉光國辭之。那可說是對劉光國一片忠誠。
如今趙宋大勢不妙,那江陵城內的趙官家怎的來看,也不是那中興之主。劉光國何必與之綁的緊緊地?且身為統軍大將,是遠離中樞,領兵在外來的自在,兀自是位列中樞來的痛快?那是不問自知的。劉光國父子怎的就不懂這個道理呢?還那般無情的將他放棄,直落魄到如今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