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鐘相與王慶趁著劉仲武引兵向北駐防長江沿線的檔口,是趁機發威,連連搶奪了洞庭湖南部多座州府。再隨著劉仲武南撤,而趁機強奪了潭州,也就是后世的長沙,都已落入鐘相之手了。
這般的倒也成了趙桓的一道屏障,那趙桓自從渡江之后,便一路向南,如今人已經到了衡州,也就是衡陽。劉仲武則引軍屯兵衡山。
有劉仲武護駕,又同李珙和徐徽言都已經取得聯系,二者倒也承認了趙桓的地位。畢竟大藝術家遠在川蜀,他二者與之的聯系都已經中斷了。
現在只能扒著趙桓了。這不僅是一面旗幟,更是凝聚人心的主心骨。
為保障趙桓的安全,也是表示自己的鄭重,徐徽言都已經親自引兵前來迎奉了。要知道近來摩尼教動作頻頻,他們的壓力也是很大。在這個關頭,徐徽言還能親自引兵來接,已見其心。以至于趙桓心底都生出一抹遐想來,便是把荊湖南路送給鐘相、王慶,只要他們能隔開北軍……
徐徽言、李珙的抉擇可以說是趙桓在困境中得到的一大好消息,另一好消息就是西軍。
大小種他們終于掰扯清楚了,江陵城的那一幕幕傳到他們耳朵中后,整個西軍都炸了。
哦,兩個皇帝一個向西,一個向南,這丟人且不去說,就說那老皇帝,大藝術家招呼不打一聲的就逃去了川蜀,這可不就是一腳把他們西軍給踢了?
虧得那兩位老經略相公還對老趙家忠心耿耿。
橫豎趙家父子的精彩表演叫西軍上下炸開了花。縱使那劉延慶在西去無望后,也與大小種站在了一起,也無濟于事。整個江南西軍一分為二,跟著大小種、劉延慶他們向南去的只有三四萬人,余下的一窩蜂的向陸謙投降來了。
最先收到這一消息的是晁蓋。
洪州城內,看到親身前來的曲奇,晁蓋這臉上的笑,怎的都掩不下去。
竟然有小五萬人的西軍要投降,錯不是他知道眼前之人端的不會有假,這可是曲端親自牽來的線,晁蓋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趙官家之作為實叫人喪氣,且我西軍之家鄉皆在關西,現如今已然盡為北朝所有……”曲奇這話說的自己都尷尬。什么趙官家之作為,那趙佶這般荒唐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早前西軍下江南的時候,可不就興高采烈了?
還家鄉皆在關西,都不過是一層遮掩罷了。真正管用的還是陸齊今日的旭日東升之勢,和趙宋那日落黃昏之局。
天下局勢已然如此,任誰都能看得出孰強孰弱。且這強弱還會進一步拉大。
梁山軍已經奪取了荊襄,并且已經揮師南下。江南擋不住,荊南一樣攔不住。而丟了荊襄和半個江南,甚至還會丟掉荊湖南路的趙宋,日后就只剩下一個嶺南與川蜀了。
中國歷朝歷代的樣板都在那豎著呢,遠的不說,就說趙宋。當趙匡胤篡了江山后,除了南唐還與之遞了下手,那甚個后蜀、馬楚、吳越、南漢的,有誰是真的硬茬?
十四萬人齊解甲,竟無一人是男兒。這可不是說笑的。
那北方一旦統一,仗著兵馬之利,大軍向南,那就是滔滔大勢,不可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