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趙二人引兵直逼福州,那消息傳來,郭藥師尚沒懼怕,原州先就為之震動,原州刺史蕭德光是夙夜哀嘆,州中文武官員也束手無策。
不,倒也不是真的就半點法子都沒。可蕭德光素來瞧郭藥師不起,后者接任福州刺史后,帶了一份重禮前來拜訪蕭德光,而蕭德光卻表現的傲慢至極,以至于郭藥師不至正午就先起身告辭。從此兩邊交惡也。
至此出身大族的蕭德光,人就是瞧不起郭藥師,咒之喪家之犬。
現在即使大難臨頭,已然迫在眉睫,蕭德光再想去交好郭藥師,這是當人姓郭的是傻子么?
故而,蕭德光想到了三十六計的最后一計——走為上。
蕭德光跑了。
留下原州的一干文武官吏戰戰兢兢,面對著日復一日臨近的高趙叛軍,人都要尿了。
而同樣在福州城內,郭藥師一伙面對著高趙叛軍,也在談論著他們日后的出路。
石秀一身軍將打扮,坐在一干人中間,儼然就是其中的一員了。
他的武藝遠勝過楊林,為人心細膽大,又講義氣,在怨軍中交情廣泛。之所以如此裝扮,乃是為了不惹人眼。他就不信這福州城內就沒有契丹人的眼線。
故而,他便叫郭藥師在軍中徑直為他安排了一個身份,現在跟原先在錦西時候,真不一樣了。
“高趙叛軍不日即將逼來,其人到不足為懼,怕的是內中的女真精銳。”郭藥師在上首說著,石秀眼睛里精光直冒,女真人的真實戰力,他也很感興趣的。
“是以,我軍在城外只做短兵相接,稍后無論勝敗,皆堅守不出。”
郭藥師如此講,沒有問題,眾人全都接受。現在對他們來說,唯一的難題是原州。這福州由他們駐守,別說高趙叛軍是大敗之后的竄逃,他們就是全勝時候來,也不見得能將福州奈何。
可是原州要是失守……
“以我之見,這原州若是被叛軍奪取,契丹人也必不敢輕易興兵。”原因眾所周知,石秀接著向下說,“那奪回城池之責多是要落在諸位肩上,恐怕那契丹人兀自會用原州刺史之缺來做誘餌,這般且能順便挑起怨軍內部紛爭。”
拼命三郎相信,那契丹人不是傻子,必然知道張令徽、劉舜仁他們已然被郭藥師聚攏。這怨軍的力量一分為四并不出眾,但要是四部合一,可就有礙的人眼了。
這般話說出來,郭藥師等人臉色陡然嚴肅起來。人心叵測,**無窮,不能不防啊。
畢竟這怨軍四部,雖然合并為一,他們四人卻各有一支絕對心腹班底的。
那郭藥師能與梁山軍搭頭,他們又憑甚不能?
“諸位可不要上當啊。怨軍所處之地,距離女真僅咫尺之遙。不齊心合力,怎能自保?”
郭藥師眼睛閃過一抹光,這南軍還是支持自己的是吧?不然這位石三郎怎會將話語說的如此的露骨?那心思翻轉間就覺得,不就有與叛軍的短兵相接,自己一定要打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