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都殺了——”王進望著陷入徹底混亂中的黨項營地,心中涌起無限的快意。眼前是一處至少有著一千人的駐地,這些人可都是青壯,卓啰和南軍司作為西涼府外的一道屏障,這里的黨項人只有極少是婦人,九成以上是青壯,也就是部族兵。但他們在這遭突如其來的急襲下立刻就分崩離析了。
上千齊軍馬軍被投入進了戰斗,如是石頭砸雞蛋,將毫無防備的黨項駐地給徹底年歲,那可不是摧枯拉朽一樣了,痛快,真是痛快。
王進在西軍也混了多年,那就從沒想過能有今日這樣的暢快淋漓。他一邊大聲命令著手下軍兵一直往前,一邊手持長槍將前途幾個抵抗的黨項人一一刺殺!
“痛快!痛快!真痛快!哈哈哈!”與王進一樣心理的還有牛皋,猝然急襲下,這處千人左右的黨項駐地,完全放了鴿子。兩支分頭進襲的齊軍鐵騎只用了少許的時間,和少量的傷亡,就獲取了豐厚之極的碩碩戰果。
少數幸運的逃脫一劫的黨項人,瘋狂的抽打著戰馬,沿著喀羅川向著西北逃去。那邊的濟桑還有這他們的駐軍。
一個個齊軍鐵騎提著手里的刀槍在后追趕,鋒銳的兵刃在兩兩的雨絲里兀自閃爍著冷冽寒光!猶存的血跡混合著淋漓而下的雨絲,順著刃口滴滴落下……
踏遍了秦王川,齊軍卻半點不見停歇。他們本就是人配三馬,給養充足,這連日的廝殺,也都贏得干凈利索,還遠沒有到人馬俱疲的地步。
而從卓啰城到濟桑也就二百里不到,他們人配三馬,錯不是要收拾沿途的黨項駐地和親近黨項的羌人部落,只一日就能奔到濟桑去。
濟桑城下人嘶馬鳴。
城頭點燃的油脂火把與篝火照亮了城門下一小塊空地,一個接一個渾身泥濘,狼狽不堪的黨項青壯涌入城中。濟桑城大門暢開,如一個大型蜂巢吐納著數不清的蜂群一樣收納著不時來到的黨項青壯。
卓啰和南軍司是西涼府前的最后一道防護,這里現下已經很少有黨項婦孺,而更多是黨項的青壯年。他們耕耘放牧,就如駐屯軍一樣,防備著黃河對岸的中原軍隊。倒是那些依附于黨項人的羌人部落,是無甚改變的。
一**的敗兵,不管是西夏擒生軍,還是部族兵,亦或是親西夏的羌人,進入城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涌入邊上房屋,涌向火堆。第二件事就是尋覓吃的,即使是勁道的都咬不動的肉干,也大口的往嘴里面塞。
卓啰和南軍司統軍嵬名阿保站在城頭,看著下面黑壓壓遮蔽視線樣兒的殘兵敗將,一片黯然神傷。慘敗,徹徹底底的慘敗!
卓啰城一夜間丟失,損兵折將,自己該怎么向大王交代啊?
傍晚時候,天空中的雨突然加急了,從毛毛雨這一檔次跳到了中雨。油脂火把雖然能燒,但在中雨密集的雨點下很快就熄滅了。被濟桑城內接應到的殘兵敗將已經漸漸稀少。
嵬名阿保甚至都能聽到外頭雨聲里摻雜的馬蹄聲。這么大股人馬,必然是漢人趕到了!因為濟桑城已經有段時間不見敗兵了,城門都關了。
“啊呀,咱們來晚了一步!”將手中一頂黨項皮帽拋下,牛皋看清楚濟桑情況后,嘆息不止。
白瞎了他剃個禿頭了。兀的還背熟了大批的情報。
如果能提早趕到,保不準他就能領著人混進城去了。那般后續的大軍抵到時候,他們在城中忽的發起難來,殺這般的胡狗,可不就跟殺雞一樣簡單?
“速速回報將軍,快去――”牛寶摩挲著光頭,涼涼的雨滴叫他發熱的大腦冷靜下來。濟桑城大門都已經關閉,只城頭上亮著火把,其余再無一支正在進城的敗兵,他安敢去賺人?
“聽說昔日梁水泊里有個慣于暗中行事的好漢,喚作鼓上蚤時遷。何以近來不曾聽聞了?”
牛皋很感遺憾,那時遷手下還有好多的人,若是能有一支在此處,現下怕已經進的城去了。適時的做起亂來,他們再在城外趁勢夾擊,保不準還能拿下濟桑呢。
“這個小人倒是有耳聞,聽說是受了重傷,陛下舍不得他再犯險,傷愈后留在身邊聽用了。”一個出身鄆州,據說堂兄是紫禁城三等侍衛的小校,在牛皋身邊說道。
當下左右響起了一片針對陸皇帝的贊嘆聲。仁義啊。他們的陸皇帝果然是仁義。亦不知道陸謙聞知此事后,心里會不會羞慚。只是那鼓上蚤實在是可惜了!傷到哪里不好,偏偏在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