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門大炮齊齊射出,鐵青色的炮口噴出炙熱的火硝,升起的股股白煙籠罩著炮兵陣地上空。
一炮擊出,每門火炮便都齊齊的向后倒退,炮架就著炮位后堆起的斜坡沖上沖,然后在后坐力用盡時自己再呼隆隆的滑下。炮位的前方同樣也有一道相向的斜坡,只是比起后面的要矮上許多。炮車沖上去,再退下來時候,那力道就也所剩無幾了。
這樣的構造自是陸皇帝設計出的了。
他并不知道歷史上真正的前裝炮陣地是什么樣的。在沒穿越前,他也看過幾部歐洲人拍攝的拿破侖時代的戰爭影片,里面的大炮復位可都是人推的。故而,也不知道歷史中的炮兵陣地是不是真的就是那樣。只眼下齊軍的炮兵陣地,是他憑空設計出來的。
別的好處沒有多少,最大的優勢便是省力。
兩道斜坡作用下,只片刻的時間炮位就可以重新歸復,再稍微的調整一下炮口角度,填裝火藥和鐵彈之后,大炮就可以再次擊發。使用效果且很是不錯。
也因為這個原因,齊軍的炮兵陣地必須經過嚴格的修筑,一點都馬虎不得。
土崩木裂,越軍營壘在大炮的集中轟擊下迅速向著殘垣斷壁轉變。大腿粗細的圓木扎城的柵欄半點作用也沒,更不用說是土墻了。在一上午的炮擊下,已經變得不堪入目了。
“嘩啦啦——”一連串的巨響傳來,嘩啦啦的聲響中,南越軍營壘正面一段十幾丈的土墻在又一陣連續的轟鳴聲中轟然倒塌。
若陸皇帝本人在這兒,此刻都能看到南越軍之士氣,已然要清零了。
“殺——”呼延慶昂首高呼,背后殺氣騰騰的鼓號聲已經響起。震天的吼叫聲中,潮水般的齊軍向著內里士氣渙散,軍心震蕩的南越軍營壘涌進。
對面殘破的營壘當中,無數個南越兵憋著最后的勇氣,螞蟻一樣的冒出,為首的一將身披著披甲,持著單刀高聲吼叫著。身后的南越兵同沖在最前面的齊軍狠狠撞在了一起。殺聲震天,之前大發神威的火炮已停息了自己的怒火。眼下這場戰斗只剩下刀槍肉搏了。
呼延慶武藝不俗,縱然陸上比不得呼延灼,但也非尋常人可及的。否則陸謙便不會叫他提領陸戰隊了。這人能組織船隊一路安然的從福州遠航到冀北,其組織力可見一斑。放到水師當中,調軍戰艦作戰,也當不失為一好手。
可陸謙卻明白,他要的海上舟師從來不是一支只能打水戰的部隊,陸戰隊是必要有的。
阮小七兀自按兵不動,他另引一支軍兵布置在南越兵營壘側后,唯一的目的就是防止其內的南越軍早早逃走。若是如此,活閻羅定會教他們重新做人。
呼延慶卻高叫著帶人直沖殺去,打刀槍近戰,陸戰隊不敢說自己肯定比陸軍強,可面對眼前的南越兵,哪怕最小膽兒的齊軍兵卒也能嗷嗷叫的撲上去。
不管是齊軍入南越來的連戰連捷,還是南越兵的窩囊表現,都讓齊軍上下對他們鄙視到了骨子里。如今廝殺起來,還會有人害怕自己素來鄙視的人嗎?
按下南越那些爛兵被齊軍如何懟的生活不能自理,就看陸謙這里,得到南越戰報的時候,時間都過去了小一個月。
從交州到齊魯,真就要橫穿中原了。九月初的齊魯,已經步入晚秋,冬日的肅殺之氣來到了。
北地也傳來了消息,中京道已經被女真奪取,錦州城也被拿下,郭藥師險些把小命丟在了突圍戰上。但這些都及不上一個惡訊,女真人進軍南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