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還是有的。就只看將軍愿不愿行險一遭了?”
耶律彥光眼睛里閃過厲色。“如今局勢危如累卵,實已到了千鈞一發時刻。該放手就要放手。這大遼的希望不在南京道,也不在西京道,而在于西北的大草原上。”
那里且還沒有女真勢力涉及,而契丹又已經在彼處立下了二百年重威。就算時局變幻,威勢和影響已經是今非昔比,卻也未嘗沒一線生機!
就他所知,那陰山室韋謨葛失部于天祚帝就甚有忠心。
如果可能,他都想把契丹所有的力量都帶去西南路招討使司,而空出南京道與西京道叫女真與中原撕咬去。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你想……”耶律得重不說話了,一只手指著耶律彥光。他怎么敢想,這般膽大,一次算計了女真與中原。
有什么不敢的!
耶律彥光眉頭一挑,一股子說不出的犀利直逼耶律得重。“大遼已經危在旦夕,陛下生死一線也,且還有何可怕的?”他不過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今日南京道背腹受敵,那就是十死無生之局。想要求得一線生機,必然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我之見,就是放開北線,由得金軍直逼南京城下。屆時量那陸謙也坐穩不足。”
而陸皇帝一心急,南面的齊軍兵馬自然會潮水一樣涌入南京道。到時候析津府外,一南一北,來了兩路兵馬,他們誰人愿意后退一步?誰人不想全取燕云?
依照他對陸謙的認知,那阿骨打若是不哪里來的回哪去,陸齊與女真間就必然要開一場大戰。
但阿骨打也不是吃素的。故而這是兩虎之爭。
“金軍雖是敢戰,數量卻不及中原甚多。況乎那中原兵馬也自不弱。”耶律彥光描補了一句,接著說道:“待那金兵退后,析津府里只管卑微的來求那陸皇帝。便是甘為附庸,也是可以,只要能保住城池,那就是勝利。”甚至都能說待到金兵去后,他們會主動撤向西北,好騰出地方給陸皇帝的大軍。
作為天祚帝的忠臣,耶律彥光自然不愿意看到析津府里再冒出一個皇帝,真的對中原叫起了爺爺。他更愿意看到所有的契丹力量都圍繞在天祚帝的周邊,為復興大遼而努力。
耶律得重面上露出沉思,不可否認,耶律彥光的這個法子有一定的可實施性,但危險性著實太高了。別說他老爹有沒那個膽量,就是他自己也心里打鼓。“元帥以為,南國可勝?”
“中原擁兵百萬,齊主廣得人心。新朝建立,軍氣正勝,如何贏不得女真?”便是那軟弱的趙宋王朝,在趙老大手中時候也是挺能戰的。不然大遼如何會放任他一一收拾國內的割據勢力,從容一統天下?
“何況那南北二賊孰勝孰負與我大遼又有何干?”
“南國贏了,金賊自然知曉孫劉聯盟以抗曹;金賊勝了,中原小兒更會清楚我大遼的重要。”橫豎是南北皆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