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根本就不用擔心戰事大局,后者有呂方掌控,他唯一的作用就是作為全軍之鋒銳,破陣殺敵!望著不遠處沖著自己大吼大叫滿臉猙獰的婆盧火,冷冷一笑,只有百十步的距離,便是現下要退,又如何能退出我的視線之外么?
當下一擺長槍,雙腿用力夾嚇,坐下寶馬仰首一聲嘶鳴,疼痛之下野性大發,四蹄奔飛,幾個落踏間馬匹就向前竄出了十多步。
婆速臉皮一顫一顫,眼看著殺人逼近,他舞著狼牙棒給自己打氣,可臨到頭了,兀自將馬往斜處里帶去,落荒逃避去。
一個個女真勇士落在史文恭手中,就猶如宰雞殺豬一樣,叫婆速想來都膽寒。
史文恭眼中根本無有這人,他心里只有婆盧火。但婆盧火心里卻有婆速啊,這是他的嫡長子。當初完顏盈哥【阿骨打之前】上位時,完顏女真還未發家,便封盧火及子婆速,俱為謀克。
這就像是三七年八路的團長與四九年解放軍的團長,二者都是團長,可能相比嗎?
當時的謀克比現下金國的猛安都要少很多。
現如今他婆盧火在軍中也是一名上將,官至泰州都統軍,他的兒子隨他每每征戰沙場,自也該是勇士,但現下婆速竟然怯戰逃避,一時間失望與憤怒叫婆盧火都陷入了魔怔一樣。
他周遭的親衛看到史文恭直向著婆盧火從來,就要遮掩著他退去。
史文恭那里愿意,“兀那胡狗哪里逃!”猛的一聲大吼,雷霆怒喝間百十步方圓內的雜音噪音似都被這一吼給蓋住了。接著人是猛一夾馬腹,戰馬馳騁中,像是一柄炙熱的利刃切入了黃油中,一路馳騁,縱橫披靡,一個個擁上來的金軍騎兵,人數雖多卻無力阻其分毫。
“給我死來!”百十步的距離并不遙遠。婆盧火又沒有真的逃走,恨史文恭入骨的他見到史文恭打馬向自己沖來,雖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可就是半點不愿意退步。他不能也叫人看做是懦夫,若父子二人俱逃避,他們這一支便是毀掉了。
恨意完全燒紅了他的眼睛!他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卻更恨逼的自己兒子做膽小鬼的史文恭。
然而在下一刻,婆盧火想什么就都是晚了。史文恭的長槍已經刺到了他的面前。婆盧火身邊自是有隊忠心耿耿的親衛環護衛,史文恭也不是單槍匹馬陷陣,身后也跟著一營鐵騎。
兵對兵,將對將。一式再普通不過的疾刺,直貫婆盧火腦顱,就像是切開了一個薄皮大西瓜一樣,血花與腦漿飛濺,迅若奔雷的一槍完全打碎了他的項上首級。
婆盧火不招不架,以命換命,揮舞著狼牙棒就砸向史文恭天靈蓋,但是他的腦袋且都全碎了,狼牙棒距離史文恭頭頂兀自還有一尺多遠。
任憑金軍鐵騎厲害,主將戰死,士氣被懾,面對著稍后襲來的大股親軍鐵騎,也只有丟盔棄甲狼狽逃命的份兒。
婆盧火的死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千金軍鐵騎本就不可能是五千親軍鐵騎的對手,呂方與史文恭引兩營鐵騎先入,那徑直就撕開了金軍鐵騎的陣列,攪亂了內里的布置。隨后又有四個列對緊密的騎兵營沖過,就像是鐵犁劃過地面一樣,在金軍陣列中劃開了四條鮮血淋漓的通道。然后就是兩千鐵騎蜂擁而至……
那婆盧火便是不死,三千金騎也要完蛋。
他的死只是加速了這一進程,并且叫金軍騎兵崩潰的更粉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