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陸賊子嗣尚幼,這就是他最大的短柄。耿南仲已經叫皇城司去散布謠言了,拿陸賊與周世宗相比,后者何嘗不是風華絕代,英武霸氣?但一遭命喪,子孫不自由也。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就不信陸賊真的能半點疑心不起,對手下那些握著重兵的大將,還能依然的信任有加。而那些領兵之人就真的能一點不擔憂,只要那君臣之間生起隔膜來,這就是他們的勝利。
時間是陸賊最需要的,陸氏江山只有等到陸謙的兒子成年,這才算真的安穩下來。而他們何嘗不是最欠缺時間啊。
好吧,不用怎么細說,橫豎人唐恪想的是很美的。但他是人不是神,沒辦法叫整個世界隨著自己的想象去改變。所以,當呼延通一把當先的殺到他面前的時候,唐恪一聲哀嘆,雙眼一閉,只等著去死。
倒是還留著幾分體面,沒有給嚇的哇哇大叫,也沒有尿褲子喊饒命。
唐恪知道自己跟徐徽言之間是解不開的矛盾,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且不如存留一分顏面。
呼延通卻沒有一鞭子敲碎他腦殼,這人且是要送去柳州,解節帥心頭之恨的。
而潯州一戰接下的就什么都不用說了,一群烏合之眾徹底沒有了斗志,紛紛投降。膽敢外逃的卻都被隨后急行軍趕到的徐軍主力給解決了掉。
可以說,這一戰潯州守軍幾乎是全軍覆沒,就算有幾個幸運兒僥幸逃出生天,膽子恐也會被嚇破。
呼延通再次祭起屠刀,讓潯州徹底被鮮血所淹沒。
在濃重的血腥味當中,呼延通派人向貴州送了幾個“匪首”的首級去向趙皇帝表功,但并沒有順便將張浚也送回貴州,接著便叫人押著唐恪去了柳州。而至于整個戰爭過程中,始終就待在府里的種家祖孫,以及種家的二三百親兵,呼延通像是大爺一樣供奉著。
這明顯就是在殺雞駭猴了,用潯州的人頭,一來懾服那勢頭旺盛的土司;二來當頭給貴州小朝廷一棒,叫后者清醒清醒。
消息傳到柳州后,‘抱病’中的徐徽言就向‘境內’的土司們傳達了邀請,請他們來柳州一敘。
結果叫他憤怒而又驚奇的是,來的只有寥寥三兩人,其他各處倒是沒有置之不理,相反每一家還都送來了很多禮物,可來人便不是甚重要人物了,而土司本人也皆以道路難行或是‘生病’為由推辭不來。
徐徽言惱火之后,就是滿意的笑了。
他實則也沒打算一舉壓服境內所有的土司。后者所在位置皆是山地,易守難攻,那些土司不愿就范,他倒是想將后者通通剿滅,可實力不殆啊。
如今把土司們嚇成這樣兒,已經足夠了。能送來厚禮,就證明了他們心頭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