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且都不能奈他們何,一支支箭矢穿破罩衣,卻半點不能對胸甲造成損傷,這與之前時候的差別讓每一個人都膽氣大增,士氣為之一狀。
“萬勝——”所有人齊聲大喝。
“沖,給我沖……”王貴大吼喝叫著。哪個人心里沒有野望?他和徐慶對岳飛的計劃是一百個支持。
此事成了,岳飛自然有肉吃,他們也能喝湯啃骨頭不是?
戰場上就要搏,一丁點風險且都不愿去冒,那還當鳥的兵!一腔沸騰的野望伴隨著這一聲大吼猛烈的迸發出來。
一馬當先的他,手舞大桿刀,直沖在隊伍的最前。
比之引了一小撮人做鋒銳頂在第一線的岳飛是落后了幾個馬身,但王貴也不差。
“殺,殺——”
一個個身著灰褐色皮襖材粗壯的女真騎兵出現在他眼前。
王貴攥緊手里大刀,向著當面一金軍銀環騎將斬下。“噌……”的一聲兵器交響中,對面女真騎將一身哀嚎,鮮血哧濺,連肩和胸脯被砍做兩段,死于馬下。
王貴策馬向前,手中大刀橫掃豎劈,直把沿途女真騎兵當做了瓜菜,那是一往無前,擋者披靡。凡是膽敢向他沖來的金兵全都被瞬間斬落。
那就仿佛是一臺絞肉機,把當面女真騎兵陣列殺得一片混亂。
這就是勇將的作用。
在戰斗之中,他們往往可如炙紅的熱刀切入黃油,毫不費力的殺出一條血路,殺出一條縫隙。
一如岳飛現如今做的那樣。
帶著三五十騎,直入女真陣列之中,如快刀切肉,霎時鍥入其軍隊伍里。女真前列的兵鋒少不了一亂,自然是叫后續的齊軍騎兵大占便宜。
完顏渾黜看了大怒。此番出擊,岳飛并沒打自己的旗號,而是挑了王貴將旗。完顏渾黜直以為岳飛是齊軍中一勇士,自然是不懼的。大喝一聲,提起雙錘來就尋岳飛撞來。
到了近前這才認出乃是大小眼也。
岳飛坐鎮錦州半載光景,武藝之高早教女真人公認。完顏渾黜曾與岳飛交手,不過數個回合,就被殺的左支右絀。錯不是身邊親衛得力,他幾死于槍下。戰陣里是躲岳飛且來不及,如何敢與其交手?現下見了心中先驚后怒。“兀那南蠻,端的無恥。”待要走脫已經晚了。岳飛已經看到了他。豈能容一到了嘴邊的肥肉飛走了。
槍挑鉆打,轉眼間,竟就殺得這一路女真兵抱頭躲避。完顏渾黜又氣又怒,但卻沒有再逃,而是雙腿一夾戰馬,舉著雙錘向岳飛猛擊過去。
他現在腦子里就一個打算,拼著挨上一記,早早的打馬脫開岳飛。就不信那大小眼還能兜回碼頭,趕著殺他。
岳飛大槍一震,槍桿亂顫,抖成了朵朵迷眼的槍花,拍馬迎上,兩眼里閃爍的全是血腥的殺戮。
胡人殺漢人,漢人殺胡人,這都是天經地義,順理成章。用皇帝的話說,這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想要徹底征服他們,就想要殺他們,事情就是如此簡單。
金瓜錘打在疾刺來的槍桿上,可是它的主人無力撼動長槍分毫,更無力抵擋鋒銳槍尖的前進。
完顏渾黜只能強行扭轉腰身,在馬背上側過身子,兩支金瓜錘一支被蹦飛,一支則高高的蕩起。岳飛抖索的長槍在與金瓜錘碰撞的那一剎那,瞬間一緊繃,無數槍花合二為一,一股極強的穿刺力量被凝聚在槍頭。
完顏渾黜的肋下被撕開了一個大大的血口。但他本人只嗷嚎一聲,便頭也不回的向前沖去,就像那受傷的野獸,爆發出拼命的勁頭,一手拔刀磕擋下劈來的一刀,鮮血淋淋的虎口一陣劇痛,叫他再做一聲痛苦的哀嚎,另一手揮舞著金瓜錘迎面砸碎一齊軍騎兵的頭顱。
岳飛當然不可能調轉回頭去尋他麻煩,只能暗叫一聲便宜了這賊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