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升座,群臣拜見。口中喊著:“吾皇萬歲。”
樂和就是那殿頭官,沒有了趙宋一朝慣例的: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退朝。樂和先是出班奏說今日大朝所述事宜,這些事情議下后,才會進入有事進奏這一程序里,若是無人出列,便就真的可就此退朝回家了。
輕輕的抬起手,陸皇帝面容嚴肅的道:“首輔何在。”
宗澤出列告道:“臣宗澤見過陛下。”
“今桂西已被討平,有功將士封賞,及收降之文武官員,將士軍兵,內閣可有妥善處置?南宋既滅,嶺南都護府亦即將告畢,粵東桂西兩省省文武官員,及各地方州府官員,可都有定奪?”
這些事兒自然早有定奪,從省級高官到州府正堂官,從省府所轄各官署長官到嶺南各港口船舶司之長官,那就沒有遺漏的。
南宋被俘和歸附之君臣,也全都有安排。趙桓一家自然送入益都‘頤養天年’,其他人物,今后的命運或是被拘禁在‘家’中到死亡,或是被安排到禮部和文武各學院。
武略院不會是陸齊唯一的軍校,國子監也不可能是陸齊唯一的大學。但一切都要從零開始,陸謙也需要慢慢積攢家底,才好興辦起真正的文武高校。
宗澤不緊不慢的一一道來,底下的群臣則臉色多是平靜。這沒有疆土新辟,那都是一次吃蛋糕的機會,只可惜陸皇帝的掌控力太強大,先一口咬下了個大的,余下的才是他們的份兒。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中國是個人情社會,同鄉、同年、親戚朋友,等等緣故,交錯交雜,總是會編織出一張張覆蓋各方面的大網來。
陸皇帝也不去管他們。大山頭下小山頭,或者說是山頭林立,很正常么。
那些內閣大佬們,每個人都有拉起一個山頭的本錢,更何況還有水泊梁山的那些老人。
而接下徐徽言的安置問題,那就更是小菜一碟了。先入武略院進修兩年,而后再議。
現下這個時候,徐徽言需要低調。
陸皇帝自然可以籌功,都能給他封爵,但如此做只能把人推到風頭浪尖上,殊為不智。
故而,他啊,且還是先沉寂兩年的好。
此時風平浪靜的就給定了下來,朝堂百官除了聞煥章會在心底發出一聲感慨,其他人只會以為常例。
就是內閣中人都有很多不知道內中的奧妙,其他人等就更不知道了。
甭管徐徽言現今的名頭有多大,對于朝堂眾臣而言,他就還是個被逼而降的新人。武略院是他最好的去處。
接下川蜀的戰報和一應情報,乃至是王慶、鐘相二人的奏折也不是甚大事,但前者卻讓殿堂上群臣歡呼不已。如此的山呼萬歲還是很讓陸謙歡喜的。蜀中的一些事宜都是機密,能夠知道的也就是些大員了,如四品這種中上層官員,很多人如何能夠知道?現在一聽整個川蜀局勢大好,簡直可說是光復在即,不知道多少人腦子里在這一刻都想到了‘一統天下,江山渾一’的字眼。
“大齊應天順時,受茲明命,今日渾一中原,一統天下,乃朝野之喜,萬民之福。臣等為陛下賀!”
宗澤帶頭,朝堂百官齊齊拜下。現下很多漢人的腦子里根本不把北疆和西域當做是華夏的領土,在桂西被奪取,川蜀也指日可下的時候,這在很多官員心目中那就是天下一統了。
陸皇帝向下面掃視了一眼,此時他已經越來越喜歡這樣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