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齊揮兵打敗了葛邏祿人,康里人乖乖臣服,便順勢竊據了阿拉湖。
那地方距離高昌足足有小兩千里,想要通知撒里雅,且撒里雅得到通知后準備好貢品獻禮,再帶著隊伍不遠千里的來到高昌集結,五六個月的時間很寬松嗎?
至于這些人的活動時間,包括其他各部頭人的活動時間,甚至是郭藥師本人趕往高昌的時間,那通通都是冬季。
西域的寒冬是非常感人的,看那趙不試一家人,已經在哈密城內凍的稀里嘩啦的了。但他們凍的瑟瑟發抖,卻并不意味著別人沒辦法在冬季里外出行走。
趙不試他們都是中原人,本就不比北地邊民或是西北生民受凍耐寒,更別說他們已經在金陵居住多年,金陵的冬季也是飄雪,因為靠近大江,濕氣重,甚是潮寒,但與大西北的風雪冰寒相比是不值一提。
他們一家人無法在冬季里行走,生在遼東的郭藥師和西域的原住民們,卻不在乎。
下大雪怎的了?日子照樣要過。更休說現如今西域的富貴人家,誰個身上又無件羊絨呢?
十年的光陰過去了,羊絨的概念早就深入每個牧民的心中。其一整條產業鏈也早已成熟。從遼東到大西北,只要有山羊大規模養殖的地方,羊絨的采集和整理就是眾人周知的。甚至于連羊毛都給多出了一條銷路。
在“商業”布局完成之后,一個個中原商人的收集物類就從羊絨羊毛橫向跨入到羊皮和奶酪、奶粉,他們自己也開始把食鹽、茶葉、大黃、鐵鍋,乃至是鐵器刀具反銷售給游牧民族。
可以說陸皇帝最初的打算已經有了最初的成效,實實在在的利益讓一個個游牧民族游牧部落,死死拴在了一條貫通的‘商路’上頭。
而陸齊朝依靠著武力上的絕對優勢,則成為了這條商路上的主宰。
這是一個‘馴化’的過程。
短時間里只能靠武力壓制,想要見到“結果”,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而最多十年,陸皇帝的幾個兒子就會被分封到北方草原和西北巴爾喀什湖以西地區。他們會帶走許多的游牧民族,但新生的游牧民族很快就會填補老人們離開后的空白。
這些新生的游牧民族,與中原王朝至少不會有太甚的隔閡,那漠北的蒙古人與中原的仇恨可遠不如契丹人、阻仆人。
整整一個冬天,大雪紛飛,寒風刺骨的日子里,一支支部族頭人頂風冒雪的來到高昌,一個個人臉上還必須浮現起燦爛的笑容。
中原的大皇帝要召見他們,這是何等的榮耀啊不是?那必須要高興,接下的日子要唱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