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從逆造反,也是受奸人蠱惑。爾今回頭是岸,重歸天朝,乃是行順應天命之舉。朕自會敞開胸懷歡迎爾等。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那些不愉快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朕向來大度。”龍椅上的聲音雖依舊威嚴,卻又帶上了一絲和藹。使跪在底下的瓦希克是聽不懂的,直到翻譯的聲音響起,聽罷后當下便心頭一熱,直恨不得能掏出心來表達自己的無限感激。
皇帝親口發話,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大恩大德啊。
“謝陛下既往不咎之恩。謝陛下既往不咎之恩……”
“哈哈哈,起來吧,都起來吧。”看著瓦希克頭頂的氣柱,陸皇帝聲音停頓了一下,重新響起后就透著一股子喜悅。
接下來不過是走一個過場,各部分別獻上自己的賀禮,然后也收到了陸皇帝的賞賜。也就是些絲綢、瓷器之類,可不會給他們大筆的金銀。
陸謙現在就是拿他們當大西南的羈縻州來看,各部頭人被封做地方官,然后派遣漢臣深入各地,一點點潛移默化。所以,對于這些部族頭人,尤其是東喀喇汗國境內的部族頭人必須要懷柔。
他們與高昌境內的各部頭人還有不同,后者都已經從四方游牧轉為了半固定化生活,農業在他們的生活過程中占據著不下于放牧的重要地位,陸齊對他們的統治也更是方便。可是在東喀喇汗國境內,一個個以游牧為主要生活方式的部族,你必須去懷柔。
懷柔不是一味的順應他們,但也決不能全都靠著強硬手段。這些人可都是陸謙的兒子將來的臣民啊。
西域的部族頭人們一個個滿懷歡喜的退下了奉天大殿,他們心頭的那塊大石終于放了下來。雖然從長遠上看,他們的危機并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但只看現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退朝回到宣德閣,陸皇帝同自己的大臣們討論著這一次的“投資”。
是的,這次覲見在陸謙看來就是一次“投資”。
陸齊的武力已經得到了西域土著們的‘認同’,現在就需要用“懷柔”的手段去讓他們認同中國了。
而無論從那個時代說,如此的“懷柔”手段就是去送好處的。那可不就是一次投資么?
現在投入金錢,日后收獲十倍、百倍于此的財富。
卻見此時已是兵部尚書的宋江第一個高聲贊美道:“陛下宏威。適才那些個西域土著們,從頭到尾,便無有一發敢抬頭窺視陛下龍顏,可見那些蠻子已知我朝威嚴也。”
“西域各部皆是實力孱弱的小族也。于我中原相比,直若螢蟲較之皓月。當前更有原西喀喇汗國一干人物做榜樣,今日入朝覲見者中不少便是前遭變亂中獲利之人,其人又如何敢不敬我朝?只是耶律大石等三旗便已經鎮壓了前遭之亂,爾輩若是還敢有所造次,我朝堂大軍剎時就能象碾死只螞蟻一般,讓他和他的部族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身為軍方第一人的林沖傲然地說道。
雖然他已經很久沒上過戰場了,但是在朝堂上他就代表著軍方。而軍方的態度無疑是超強硬的。
就像之前的馬黑木二世,天方人的聯軍蹦滅之后,整個原西喀喇汗國都被血色籠罩,那刀槍和鐵蹄益都還踏入了花刺子模。
內閣最終是接受了西喀喇人的投降,但在林沖看來,朝廷是完全沒有理由二度接受西喀喇人的投降。就應該把那兒的貴族和他們的子民全部一掃而光,用血淋淋的一幕來讓大西北的那些部落們明白同上國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甚至是組織一支大軍來一次二次西征,讓塞爾柱人明白挑釁中國的后果是多么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