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地少人多,趙宋朝時候,同樣的七十畝田地在齊魯可能只是個富農,但在江南卻算是小地主了。
陸齊的農稅又遠沒趙宋為高,農民收入增加,那日子自然不會難過。所以啊,劉老漢對現下的日子是十分滿足的。坐在地頭,看著黃燦燦的稻子,被歲月刻在臉上的深邃皺紋也不能遮掩他的高興,喜色不要太濃烈。
劉大山是一個沉沒的人,小時候吃過苦的他對現在的日子是心滿意足。父子仨里,只有劉大海不同!
那就像后世的八零后,沒吃過苦頭,至少從小到大都沒被餓著,那對田畝對糧食的心態與父兄是全然不同的。狼吞虎咽的吃掉兩個大肉包后,再飲了一碗水。平息了氣息后的劉大海,看著還有半數的稻田,眼睛里的色彩盡是嫌棄。
大齊傾吞天下,百姓富裕了,物價也在逐漸抬高。穿的、用的、喝的是都在漲價,唯獨吃的不漲價。不管是最基本的糧食,還是食鹽,亦或是肉類、蛋類。
原因很簡單,南洋的糧食正在一年比一年的多的涌入中國。
要知道,在后世的東南亞各國,可都是糧食出口國。那是世界上糧食的最大產區及出口區為(國家)。
現在南越是被陸皇帝化為交州了,連占城也被滅掉,但其他國家還在。無論是方臘還是柴進、李俊、鐘相、王慶等等,那一個個都是以吃不完的糧食為最大出口產物,一船船的糧食海一樣涌入中原。
所以,陸齊國內的糧價始終保持著一個相對較低的水準。
而肉類和蛋類,百姓家中養雞、養鴨、養豬。養牛羊者,數量日漸增高。故而,這肉類和蛋類供應,也是年年在增多。尤其是靠海地區,有海貨和鯨肉沖擊市場,靠近北疆地區,有草原上的牛羊填補,這種情況下又怎可能讓價錢大大高升呢?
在吃的方面,大眾類食物中也就糖類的價格還依舊保持在一個相對較高的檔次。其他的就是高檔食材一類,那是沒參考價值的。
對比布匹、絲綢價格的上揚,在江南江北,種糧食劃不劃算,已經被多家報紙炒的沸沸揚揚。
在這樣的聲音之中,種植桑樹和棉花的田地是越發增多。每年流入中原的糧米數量也只能年年高升。
后世,英國經濟學家杰文斯在1865年曾這樣描述:“北美和俄國的平原是我們的玉米地,加拿大和波羅的海是我們的林區,澳大利亞是我們的牧場,秘魯是我們的銀礦,南非和澳大利亞是我們的金礦,印度和中國是我們的茶葉種植園,東印度群島是我們的甘蔗、咖啡、香料種植園,美國南部是我們的棉花種植園。”
這是大英帝國的宏圖偉業。現在的陸齊雖然還差很遠的距離,卻已經有了那點苗頭。因為“利益”的關系,讓現下的陸齊只能向這條大陸發展。
桑棉所具有的巨大利益,遠遠勝過糧食作物,前者的種植面積不可抑制的增高,后者的種植面積則越發的減少,這都是利益作祟。
糧食減少,那就只能從外部引入補貼。就像正史之中,南宋時候有著“蘇湖熟,天下足”之稱譽的江南,到了明清時期卻常患糧食不足,所謂“江南地阻人稠,半仰食于江、楚、廬、安之粟。”那原因不就是江南的地都用來種植桑棉之經濟作物了么。
然而現在的陸齊卻是連“江、楚、廬、安之地”都也在大面積的種著棉花、大豆、桑麻等經濟作物。
能補及的只要南洋,那才是最佳的物質源地。
現在的陸齊就可以說:南洋是我的糧倉,南洋是我的林場,南洋還是我甘蔗、香料的種植園;日本是我的銀礦和金礦,印度是我的棉花種植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