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頭受驚的兔子,盡可能的隱藏自己的身形。以防止被陸齊的追兵給抓到。
但再狡猾的狐貍也逃脫不了獵人的追擊,更別說是一頭受驚的兔子了。
距離水泊三四十里外的一處高崗,牛皋把手遮在眼上,向著水泊眺望許久,也沒有發現半點蹤跡。可是他知道,占克舎汗就在其內。
“前面就是占克舎的存身之地,你去告訴他,叫他乖乖的聽命行事。”牛皋對身邊的巴魯克道。這位主動投降的奈曼人首領,如今依然是陸齊朝的金山巡查使,這就是陸齊朝羈縻州的官職。且在刺史之下,而州刺史之上就是如花刺子模人那樣的‘總督’。
“將軍放心,小人一定說得占克舎降服,乖乖為大齊效力。”巴魯克信心十足。
占克舎已經山窮水盡,走投無路了。這個時候陸齊還能網開一面,繞過他性命,占克舎腦子進水了才會繼續頑抗到底呢。
他的實力已經煙消云散,他的老婆孩子也多有被齊軍俘虜的。或許他的親人有在這場劫難中喪命的,但那又如何?
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巴魯克?”
水泊邊上,有人叫出了來人的名字。奈曼部的族長,早早就投靠了齊軍的巴魯克,他真的會在這里?
那叫喊出名字的人,立刻就跳起馬背,人立而起,打望著四方!
“延留,不用看了,我孤身前來,齊軍還遠在后頭呢。”
“放屁。你都能到這地方,齊人還會遠嗎?”延留不屑的冷笑。
“你也少放臭屁。我是來見大汗的,可不是跟你斗嘴來的。”
“見大汗?你還有臉見大汗?”奈曼人的投降不僅讓派去金山城的幾百騎兵遭難,突騎施人的遭殃也與他脫不了干系。但延留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這個時候的確不是他斗嘴的時候。
巴魯克來到了這里,就也意味著他們早暴露在了齊軍的視野里。之所以不撲過來,那是因為齊人對他們有所求,或是說他們還有價值讓陸齊利用。
“巴魯克見過大汗。”只片刻后,臉色發白的占克舎汗就出現在巴魯克面前,后者二話不說的行禮。卻只讓占克舎雙目的視線變的更加深沉。
當日養吉干城不攻自破,他拼命逃出城來,而后就被齊軍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隨從日漸減少。這所有一切的災難都來自陸齊!
“不,大汗。這災難不是來自陸齊,而是來自那該死的康勒人和該死的基馬克人。”巴魯克道。
“他們才是罪魁禍首。若不是他們擅自襲擊奈曼人,更膽大妄為的攻打金輝城,中國人不會被激怒。您依舊是東克普恰克汗國左翼各部的汗王,我也依舊會是您忠誠的下屬。是他們打破了這一切。”
“中國人的實力不是我們可以抵擋的,但康勒人和基馬克人卻偏偏主動去招惹,還冒著大雪遷移,經過了茫茫的欽察大草原向西而去,這真就沒有一只黑手在主導著這一切么?”
“大汗難道愿意獨自承受大齊帝國的怒火,而讓真正的陰謀者竊笑么?”
……
養吉干城中,拿到了牛皋使人送回的消息后,折可存無聲的笑了。這事大局已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