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上不止是眼前的番軍,就是昔日草原帝國的兵馬,也是如此。
所以,徐徽言等東路軍高層就都明白,該是調換新軍的時候了。那些吃的滿嘴流油的家伙們,還是把他們踢回家更妙,換來些新兵,有前者的例子在,那肯定會斗志飽滿,戰意盎然。
同時,時間也到了年底,是到了該做一總結的時候了。
“來自南洋的三千多番軍要盡快遣返,以便更換新軍。據諜報司傳信,色那已經迎來了新一批援軍,主要來自卡拉丘里和帕拉兩國。他們肯定會發起一波反攻,現在不確定的就是時間問題。”
徐徽言話音剛落,手下就有軍將接道:“管教將軍放心,俺們已經縮緊兵力,有著城堡城防在,憑的土著來多少人馬,也是不怕。”
定眼看,這說話之人正是張中孚之弟張中彥是也。
此番的北天竺之戰,主戰場自然是陸齊的嫡系力量占了大頭,東西兩個分戰場便就讓給了‘雜牌’。
作甚事都不能吃獨食不是?
更別說主力嫡系中也有不少人與‘雜牌軍’有著割不斷的聯系。
徐徽言此刻手下四個團正,就全都是雜牌出身。張中彥來自蜀宋,曲端來自西軍,王世宣、王孝忠皆當初襄陽一戰中投降之輩。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就不能打仗!
連同徐徽言在內,上下盡是能打硬仗的干將,北天竺聯軍與之多少回正面交鋒,從無獲勝過。也就是趁著齊軍拉遠了作戰距離,露出了側翼和身后的空擋,他們才利用優勢兵力迂回攻擊齊軍的短處,使得徐徽言幾次發起的攻勢都有虎頭蛇尾之像。后來徐徽言索性就顧頭不顧尾了,沿著恒河挺進,利用水師的轉運之力,抱著擊殺敵軍有生力量為宗旨,攻擊色那王國的城池,劫掠財貨、牲畜、糧食、人口等。這也是他無奈之下的選擇了。
不過這樣做的后果卻是叫他們東路軍吃了個肚兒圓。
恒河三角洲,這可是農耕時代的膏腴之地。陸齊軍改變戰略角度后,得到的好處不要太多。便是全軍分潤了后,上交給朝廷的戰利品也是一個叫人驚喜的數字。
“錢糧之事先不說了,人口呢?這次可運送的人口總數統計出來了嗎?”胡銓用略有些急切的語氣問道。作為東路軍的參軍,胡銓在軍事上的作用很小,他這段日子更多是與當地的婆羅門們交流,但這絕不意味著出身文官的他會對‘財富’兩字忽略。
對于陸齊朝在財政上的東向,胡銓的位置縱然不高,卻也多少有些耳聞的。
“大概四萬人左右吧。”徐徽言說道。這個數字他還是很清楚的,當初為了確保沿海地帶的絕對安全,他們從當地以及外部大肆擄掠,一度抓捕了五六萬勞力,以來修筑棱堡和加固、擴展港口、道路。
天竺人還是很便于管理的,老實聽話,這些人加上多次作戰中被俘虜的土著士兵,總數達到了八萬,超出了東路軍數倍之多,但卻并沒為東路軍制造多大麻煩。在突擊完成了一部分勞動之后,一些個土著都被釋放了回去,多少緩和了一些當地百姓的敵對情緒。
現在東路軍手中剩下的就四五萬人,能夠被送去南洋各國的,就只有四萬人上下。徐徽言用手中的勞動力,以及馬牛、大象,從南洋各國手中換取到大筆的金銀浮財。整個交易過程都是他一手經辦的,故而對這個數字清楚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