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軍看準了方向,只要把弓弩射去,把炮彈打去,哪怕是閉著眼睛都多能打的到人的。
尤其是這些人的身份,那都是部族中很普通的丁壯,身上連個皮甲都沒,再是輕飄飄的箭矢也能瞬間見紅掛彩。
就更別說黑夜中被火炮給擊中之人了。直接死了的倒還好,遭罪的是那些沒立刻斷氣的。缺胳膊少腿,或是半邊身子都被打爛,哀嚎無助中卻無人搭理,是怎一個可憐了得啊。
“不準停!沖,快沖——”
“大炮就一響,沖近了,沖近了它們就打不著了……”
“不許停,都不許停——”
隊伍中當然有‘監工’,那都是部族軍隊里的勇士,一個個披著甲衣,一手握著彎刀,一手握著小圓盾,咆哮著,揮舞著刀盾威脅著,讓隊伍不被箭矢炮彈嚇住,繼續向前沖。
而那些部族青壯,黑夜中也端的看不到死傷,雖然耳朵多少能聽到一些,但只要看不到,那恐懼畏懼之心便也消去大半了。
可陸齊的炮兵在日常作訓時候,一刻鐘二十發都才是及格——少量藥粉+木彈,別說炮身能支撐的住一刻鐘二十發,就是連打上一個時辰也絕沒問題。
而在作戰中時,那也是一分鐘一發打底。
塞爾柱人抱著/背著一捆木材,黑燈瞎火的,要是一分鐘里能平趟幾百米距離,可就真個個博古特附體,人人全都百米飛人了。
最重要的是,城內的梁山砲在倒騰了幾分鐘后,已經進入狀態了。
“開花彈,放——”
砲數不多,一個都,也就是十座。可十發開花彈同一時間落地,卻已經足夠改變戰局了。
當塞爾柱人繞過燃燒中的土地,頂著弩矢箭雨繼續沖到石堡前方二十丈距離之內時,“轟轟轟……”
同一時間里,各石堡內的炮手將點火棍上面的火絨湊到了火門上,轟隆的爆響聲中硝煙升起,一副副炮架往后猛地一退。
余下的都不需要再來訴說了,幾座石堡面前一片鬼哭狼嚎。
震耳欲聾的爆響里,成千上萬的鐵丸就是一張張巨大的漁網,在塞爾柱人的群體中盡情的捕撈獵物。打偏的鐵丸在地面上爆起無數的煙塵,打中的鐵丸讓一個個塞爾柱人的**噴出陣陣的血霧,一千多名沖來的塞爾柱人,至少三二百人以各種姿勢倒向地面,地面上充斥著無法抑制的慘嚎。
塞爾柱人被嚇壞了。
數百人齊齊撲倒,這場面……,太震撼了。
格爾沙普也被嚇著了。被這整齊撲倒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他也是許多次征戰沙場的老手,從軍這么多年,他見過很多死人,但從沒見過一群人死的這么……,這么整齊的。
看的他心里直發寒。“真神啊……”
幾聲長號響起,驚醒了格爾沙普。卻是壓陣的部族騎兵在喝令整頓那些瘋狂的向后逃竄的族人。
黑色漆黑不見五指,就仿佛眼前的戰爭,讓他看不到一絲兒光明,見不到一抹希望!“真神啊,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