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欽察草原上,較之十年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的金山城。
此時正是欽察草原新的一年/輪回,春天的氣息取代了酷寒的嚴冬,到處都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綠色。連天空中的藍色也仿佛更勝以往時日了。綠色的草原上,一座座包帳,多如草原上盛開的野花,白云似的羊群,也在這肥美無比的草原上面流動。
為了接待抵到的陸齊軍,奈曼人可說是拿出了全部的家底兒了。巴魯克是東欽察大草原上眾所公認的‘鐵桿克普恰克奸’。當日他們就第一個投降陸齊,稍后又得到了陸齊厚待,成為了占克舎之外的唯一受爵之人。那占克舎投降了一神,他都不會投降的。
但巴魯克雖然態度堅定如鐵,可看著西面陡然轉變的局勢,整個奈曼部也在瑟瑟發抖。
整個濱海聯盟竟然只剩了他們與占克舎,余下的盡數站到了叛亂的大旗下,雖然占克舎吸引了叛軍的主力,為他們拉走了仇恨,可奈曼人上下人等恁地不擔憂占克舎撲街之后,嘩啦啦的叛軍掉頭就如海一樣湮沒了他們?
提心吊膽的三倆月,終于盼到了朝廷的大軍,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激動在每個奈曼人心中蕩漾。
這種感覺真是太好太美妙了。有爸爸護著,就是幸福感爆炸。
這些帳篷和牛羊,都是奈曼部貢獻的。巴魯克本身更是糾集起了手中全部的丁壯健婦,倒不是要配合著陸齊軍打仗,而是專職后勤。
大草原上行軍打仗,將士們的吃食不是別個,就是那些牛羊。
歷史上的中國,一些中原王朝每每去長城外放火燒邊,那不是要餓死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而是在給他們南下進攻中原時候制造麻煩。
百十里長的間距里沒了青草,那對游牧軍隊的影響力是很大的。
陸齊大軍主力走的是西域入安西的路子,而偏師,就直接是橫穿草原了。
而愿意前來這支隊伍的皇子,還真的只有老八陸越一個。給楊志做副將,后者麾下三萬鐵騎,內中光御前司精騎便足足有一萬騎。再配合著陸越的護軍,兵力數量是不多,但也足以吊打克普恰克人了。
天氣正是最晴朗的時候,太陽在空中散發著它的溫暖。山川草原一片明亮。綠色的大草原上,數十騎呼嘯著而過,驚的這片草原上的鳥獸沖天而起。這些馬背上的人都穿著閃亮耀眼的簡易板甲,頭戴鋼盔,鋼盔之上還插著白色的羽毛,這是陸越護軍的標志。
他舉起馬槍,砰的一聲打響。槍聲響過,一只野兔還依舊在飛快地奔跑著。
“哈哈哈……”陸越身邊響起了厚重的笑聲,就在笑聲中,一支弓箭嗖的射出,一下就扎進了那只兔子的身體,兔子一頭栽倒。
一個勁裝大漢哈哈的大笑,得意地揮了揮手中的角弓,朝陸越大笑,用流利的漢化說道:“王爺,且是弓箭好用吧?老夫早就耳聞過您的神射,不如換上弓箭,咱們倆好好比試一番。”
作為一名‘降人’,蕭合達因為說服嵬名屈懷,立有功勞,故而他的小日子過的還是很滋潤的,陸齊甚至都不拘束他的自由。早些年就去了塞北了,一直落腳在河套北岸。
作為一個擅長弓馬的將軍,蕭合達對于陸越手中的火槍是一百個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