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法里曼城間隔一百余里的薩拉赫斯,是呼羅珊地區的一座富饒城市。它比鄰捷詹河,后者雖然不是多么巨大的江河,卻也讓這片土地不再缺少水源。
這里盛產水果,谷物和油料作物,有著大量牲畜,還出產綠松石、鹽礦、銅、鐵、鉛、鋅和煤。
所以,就跟發生在法里曼城的戰斗一樣,進攻這座城市的偏師雖兀自是偏師,實力卻強出蕭斡里刺軍不止一籌。
陸川望著已經被打破了城墻的薩拉赫斯,城內的廝殺聲正值沸騰,守軍抵抗依舊激烈,一陣陣的拼殺慘叫傳入他耳中。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里頭的戰況,他卻已經能夠想象的出里頭戰況的激烈。很不能理解那些信徒們的狂熱究竟從何而來?
“天方教,端的邪門!”
能讓一群穿著布衣,手中拿著破爛刀槍的平民百姓,在城池破開后兀自死戰不退,與大群涌入城中的鐵皮罐頭為敵,究竟是誰人給了他們勇氣呢?陸川現在還不知道誰叫梁靜茹。
再白癡之人也能分辨得出厲害啊。
對比他們自己的武器,再看看穿著板甲的鐵皮罐頭,那完全就是無望的反擊。
陸川恍惚中都以為自己這是看到了一個王朝的末日。無數走投無路的百姓們,斬木為兵,揭竿為旗,舍得一身剮也敢把皇帝拉下馬。
猛地打一個機靈。
“傳我命令,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
他歷來就是一個果斷的人,一個膽子大有擔當的人。薩拉赫斯抵抗的如此頑固,在他眼中,這座城市和城內的全部居民就都沒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陸齊又沒打算把這片土地徹底的漢化,想要征服一個民心不在自己這一方的城池,就很有必要用上一些酷厲的手段,這能讓土著們感受到恐懼。
至少他是這么想的。
燒殺和那個啥,都是必須要經歷的手段,五胡亂中原時候,以及歷史上的女真、蒙古、滿清就都是驗證過它的可行性的。就是天方教在綠化這片土地的時候,不也是如此么。
只依靠仁義道德是不能這片狂熱的土地上的愚民暴民們“平心靜氣”的。只有叫他們在恐怖的殺戮面前留下的無邊的畏懼,這些人才知道什么叫怕,才明白什么叫聽話和順從。
就像紅朝某位王姓的開國上將在西域做的一些事一樣。
“大王千歲!大王千歲!”
城內城外都響起了嘹亮高亢的歡呼聲,陸川的這個命令,直若給所有軍兵都打了一針雞血!
“殺啊……”拼斗中的軍兵士氣簡直是肉眼可見的高漲。
沖鋒!
“弟兄們跟我向前,建功立業,就在近時。”
手舞著一把狼牙棒,體型好像做小山一樣的董先大吼一聲如是雷霆,揮舞起狼牙棒就沖入了人群中。沉重的狼牙棒在他手中如是揮灑柳條一樣輕便,可落到塞爾柱人身上卻無不是要命。
而那些人手中的長槍長矛,亦或是揮舞著的彎刀,對于董先這種中層將領身上披掛的板甲來,則根本就是連破防都難做到。
鮮血揮灑,慘叫聲中,發狠的董先就直若一輛壓路機,直碾進了人群之中。
金錢的刺激就是那么大,尤其是對于董先這種前途無亮的中層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