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蘇玉婉跟著劉大夫學習醫術,除了晚上回家睡覺外,其他時間幾乎寸步不離。
臘月初八這天,一大早,她如往常一樣,給爹爹熬了藥,并為他針灸。
蘇多福有點暈針,幾乎每次針灸都要嚇掉半條命。
“老二,還需要扎多久的針才好”
蘇玉婉拔下銀針,調皮道“爹爹沒聽說過嗎,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可不單單是傷筋動骨了,而是直接斷骨重生,就算快得話,也得一百天才能下炕活動。這針灸嘛,自然也要扎一百天才行。”
“要了爹的老命了。”蘇多福擦擦額頭的汗,心有余悸。
蘇玉婉忙活完爹爹這邊,又去給大肚子娘親把脈。
“娘,再過兩個月,你就能卸貨了,再忍忍。”
“卸貨”許氏好奇道“什么意思”
蘇玉婉趕緊解釋道“生孩子啊,生孩子就叫卸貨。”
從一早開始就沒怎么說過話的蘇老太,直直地盯著二孫女,突然問道“老二,你說實話,你什么時候偷學的醫術”
蘇玉婉一驚,瞬即故作鎮定道“奶奶不是清楚的嘛,我大年三十才拜劉大夫為師的,滿打滿算,就學了八天唄。”
蘇老太滿臉的疑惑,似乎根本不信,可眼前的孫女,又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總覺得你變了,好像換了個人。”
蘇老太搖搖頭,也不說清楚哪里不對勁。
“你才學醫八天,你師父就放心讓你給你爹針灸他自己可是學了十五六年,才被他師父允許第一次施針的。”
蘇玉婉狡黠一笑,“師父說了,可以拿我爹練手,這樣學得比較快。”
“什么”蘇老太要炸了,“這個老劉,咋這么不靠譜拿你爹練手不行,我得找他去。”
蘇玉婉趕緊把奶奶按在凳子上,好言好語道“我開玩笑的,奶奶。劉大夫給我爹施針的穴位很簡單,傻子看一遍也能學會,所以教了我兩次之后,就直接交給我來做了。奶奶放心吧,你看我爹好的這么快,就知道這事出不了岔子了。”
蘇老太半信半疑,可再看看兒子的腿,似乎一天比一天見好,便又信了幾分。
“得了,只要你師徒倆別亂來,能給你爹治好腿,誰扎針都行。”
蘇玉婉點頭應道“奶奶你就放一百個心,等著兩個月后抱大孫子就行了。還有,爹,你也是,再害怕也得忍著我給你針灸,也許你配合的好了,咱們也用不著扎一百天呢,沒準等娘生弟弟的時候,你就等下炕抱兒子了。”
說到許氏肚子里的孩子,蘇老太和蘇多福立即眉開眼笑的,似乎把蘇玉婉才學醫就敢給人針灸這件事,也忘到了腦后。
可蘇老太還是心里喜,嘴上卻嫌棄“管他閨女小子的,反正都要累死人。老婆子我可得抓緊時間睡覺,省得小家伙生下來,我就沒得睡了。”
許氏半是期待半是發愁地摸著肚子,“還早著呢,娘,你現在睡得再多,也管不到兩個月后啊。”
“說的也是。”蘇老太又蹭蹭爬了起來,穿好衣服,開始做針線活,“那就趁著這段時間清閑,給我大孫子多做幾身衣服,等他長大以后,我也有臉讓他孝順我。”
蘇玉婉看著蘇家人,日子過得雖然清苦卻很溫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她本該出生在一個富庶的商戶人家,可惜父親的家族,看不上出身貧寒的母親,一直阻撓兩人的親事。后來父親堅持娶了母親,卻被家族趕了出去,再無緣家族的財產繼承。
一家人過了幾年清苦卻幸福的生活后,父親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和遺傳的做生意的頭腦,漸漸也讓小家庭越過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