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周,你哪里來的這么多廢話”
蘇玉婉腦子里已經想象出酷刑的殘忍,對救死扶傷才是天職的她來說,是不能忍受的。
“你既然把我叫來,就不要總提酷刑。”
說著,她便上前,要對玄風施針。
不過,玄風受傷太重,需要施針之處,皮肉都爛到掛不住針了。
即便如此,玄風也沒有呼痛,而是硬生生地忍著,只在實在忍不住時,才悶哼一聲。
“我是不會說的,裴周,你干脆點,給我個痛快好了。”
蘇玉婉沖著裴周搖搖頭,“得先養好了這塊兒皮肉,才能施針。”
“麻煩。”裴周有些懊惱,“早知道就給他留塊好皮肉了。”
蘇玉婉走上前,見玄風一直梗著脖子強撐著,嘆了口氣,便拿出隨身帶的傷藥,準備給他涂藥。
“慢著”裴周一把搶過傷藥,隨意在蘇玉婉指定的位置上抹了兩下,然后才說道“十歲以上,七十歲一下,但凡是男的,你都不能碰”
原來,他不允許蘇玉婉給玄風涂藥。
蘇玉婉冷眼道“在我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你現在就受不了我給男人涂傷藥,以后若是給男病人看之處,怕是更受不了。裴周你想好了,我不可能因為你的阻攔,就改變我行醫的初衷。你現在退婚還來得及。”
說完這番話后,蘇玉婉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今天不能讓步,因為她今天但凡讓出一步,那么婚后,她可能就會讓出更多步,最后便退化成地地道道的古代人。
她不能忍受沒有思想的自己。
像是故意做給裴周看一樣,蘇玉婉不僅仔細為玄風涂了傷藥,還替他把起了脈象。
裴周沒有再阻攔,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一動不動。
他在想什么,沒人知道。
但是被蘇玉婉把脈的玄風,卻是大受震撼。
他所見過的行事作風最干脆的女子,只有黃婷婷。
他一直以為,只有黃婷婷與其他的女子不一樣。
可現在,他才真真正正見識到了什么才叫“不一樣”。
眼前為自己把脈的女子,不僅不懼于下手狠辣的裴周,反而義正言辭地爭取著自己行醫的權利。
而且那番他從未聽過的鏗鏘有力的話里,處處顯示著她與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玄風忍不住又仔細盯著蘇玉婉看了起來。
裴周終于從愣神中清醒,壓下心中所有的五味雜陳,像是給自己找回面子一般,沖玄風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看什么看,再這么看她,把你眼珠子挖掉”說著,還拿出刀子,在玄風臉上比劃了一下。
之后,還是敗下陣來。
“聽你的,聽你的還不行么。該死的女人兇婆子”
這是服軟了。
蘇玉婉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說不清楚為什么,沒有聽到裴周說退親的事,她竟也長長地舒了口氣。
突然,她臉色一怔。
“玄風中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