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繼續沉默地給出時間后,燕汐原腦袋終于轉明白了,又一抽,他朝虞寧再行禮,“表嫂好好。”
好個屁,他這么喊虞寧,怕是想不開要給腦袋搬個家。
在燕汐原要被自己的想象嚇哭前,虞寧輕輕點了頭,“嗯。”
虞寧再看去左棠,淺淺一笑,他應了燕汐原的這聲表嫂了,什么時候就差楚毓群也同燕汐原這樣喊他了。
“資料在桌子上,看完后告訴本王你有什么要辯解的,”左棠不好讓燕汐原繼續犯傻下去,他明確指向玄一手上抱著的大木盒子。
燕汐原再一躬身,走來接過木盒,又再瞄一眼繼續教虞寧彈琴的左棠,他就在涼亭的臺階側蹲下身,仔細看起來。
面色又一白,燕汐原忍住要驚呼出來的話,繼續把這幾日又查證后更加詳細縝密的調查報告看完,再又翻看了那些略略眼熟的酒壺茶杯等。
燕汐原面無血色,雙膝跪在涼亭的臺階下,從他的視角仔細闡述那日宴會前后他所經歷的事情。
左棠護送燕國公主嫁來北梁前后快要一年的時間,但他真正待在梁都的時間還未超過一個月,等左棠回了燕國,再要過來北梁又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燕汐原在北梁的日子不算太差,但也不想一直這么帶在異國他鄉,他就想在左棠離開前好好和左棠聊聊南燕的情況,和左棠確定一下,他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有機會歸國。
原本這樣的私聊宴會在他的府邸里進行更合適,偏偏那幾天左丞相府要嫁莫襄楠,一眾皇子郡王質子們心痛憤怒,嘗嘗往他的院子里跑。
燕汐原的侍衛一提議茶樓,他就同意了,但最后結果是茶樓更不適合談話。
他還沒等到來赴宴的左棠,就先后偶遇了帶公主出門來找楚毓群的二皇子八皇子他們,常常都要在宮宴上見的,燕汐原也不好趕他們。
“您來的時候面色就不太好,我也不敢和您多說什么,只給您倒了杯水,溫師溫勝就把您帶走了,說您之前趕行程回來累到了。我沒有想太多,我以為”
燕汐原及時閉嘴,他一直以為溫勝默默喜歡左棠,或可能這次來北梁打動了左棠也說不定,他還非常缺心眼地送他們下樓。
“說”虞寧凝眸看來。
燕汐原立刻不敢遮遮掩掩,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都不經大腦說出來。
“也不能算我胡亂猜的,溫勝連表哥掉在地上的頭發都要收起來。”
左棠嘴角抽了抽,他看去燕汐原讓他話題轉回去,“第二天呢”
燕汐原深吸口氣繼續道,“對,翌日我送那個“假貨”到城門外的十里亭才回程,他說讓我等消息,還告訴我如果遇到麻煩,可以去找國師大人,說您和他有交情。”
燕汐原不確定這個交情是左棠作為左小王爺或令狐先生原本就和白瑯國師有的,還是那個“假貨”和北梁國師勾結,故意給他設的套,現在他傾向于后者。
“男妖精我和他有血海深仇,交情個”左棠磨牙罵人,到底還想在燕汐原面前保留一點兒作為表哥和令狐先生的逼格,沒罵得太難聽。
“表哥,我對您發誓,如果我參與其中,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燕汐原看去左棠,他知道左棠親自護送和親隊伍來北梁,主要是受他母妃所托來這里看他。
左棠有幾次出梁都辦事情,也是為了解決他在北梁的困境,多幫他置辦產業,手里有錢花,不至于過的太辛苦。
作為并沒有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左棠對他非常可以了。
左棠再問向燕汐原,“你介意讓幽玄衛和白影衛查一查你的侍衛侍女嬤嬤們嗎”燕汐原沒想害他,他身邊的人不一定是如此。
他之前不好讓白影衛這么做,是想燕汐原也快成年了,他作為表兄不能這么沒有邊界感,管太多,現在是燕汐原管不好他的人。
“您和九王盡可以查,誰有問題,我親手處決”
燕汐原再點頭,并將他的身份令牌交給了他還有印象的徐恩立。
左棠對玄一和徐恩立輕輕點頭,讓他們現在就著手去辦,他很快就要帶虞寧走,這之前要在梁都里布置一番,燕汐原若無問題,也可以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