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替小王爺恨毒了你們,下的就是無解之毒,沒有解藥,有也不可能給你們。”
鶴言耳邊繼續傳來那污糟的動靜,愈發覺得自己不應該回來淌這個渾水,但對于莫襄楠和溫勝,他依舊有先人和多年侍奉陪伴的情分在。
“我手上有一份藥,只夠讓你們其中一人痊愈,如果分開服用,保住命也不會有問題,但每逢月圓和新月夜會發作一次。”
鶴言從袖袋里取出一個木盒,里面的藥已經提前一分為二,他傾向于后者,莫襄楠的命是命,溫勝的命也是命,先保住命,才有時間去找真正痊愈的辦法。
溫勝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接,他咬著牙再叩頭一拜,抬眸看來,“能不能請師傅再替不孝徒兒跑一趟,把我那一份的藥給小王爺送去。”
他給莫襄楠的那份藥有多毒,他自己知道,而他居然親手給左棠下了毒。
鶴言蹙眉看溫勝,他這么做等同于自愿赴死了。
“你既然沒有謀害之心,當初就該清清楚楚地提出來,小王爺的性子不會為難和勉強于你。”
圍著披風的莫襄楠出現在書房門口,她怯生生地看來,“鶴叔叔,這是您幫楠楠尋回來的解藥嗎楠楠快要疼死了。”
溫勝站起身來,蹙眉看去,“你換了我給小王爺的藥,你想害死小王爺,難怪我們從梁都出來后,你一直不愿意隨我離開”
莫襄楠告訴溫勝,她不愿意被嫁給那可怕的九王虞寧,求他帶她走。在他為難和一籌莫展時,莫襄楠提議說可以讓左棠幫他們。
左棠替嫁被發現,但以左棠是南燕小王爺和白影衛首領的身份,九王虞寧不可能也不敢為難他,而那時他們已經從梁都離開,海闊天高,逍遙自由。
鬼使神差之下,溫勝就為莫襄楠這么做了。
他再沒有想害左棠的性命,也是他親手給左棠喂下了毒藥。
“溫大哥,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小王爺不是好好的嗎你沒聽到四皇子說的嗎,他要和一江湖少俠在七月初大婚呢。”
莫襄楠淚珠接連滾落,委屈得不得了,“我真的沒有做這樣的事情”
溫勝果然就自我懷疑起來了,神色猶疑之間,他堅持道,“那小王爺也被我們連累過,我把我那一份的藥給他”
溫勝和鶴言都來不及阻止,哭泣著靠近的莫襄楠已經兩瓣藥都握在手里,并第一時間捂到嘴里咽下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不疼了,不疼了”
屋頂上又看又聽了好大一出戲的左棠和虞寧對這樣的結果沒有太意外,莫襄楠是多面的,調查資料里她在嫡母和嫡姐面前可不是這樣的,極為囂張跋扈。
可一到人前,她就是天下最可憐最清純無辜的小白花。
但這并不是她總能打動男人,讓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為她付出的真正根源,屋頂上的左棠眸中一點七彩光芒一閃而過,再閉眼暈乎了起來。
左棠用內力傳音道,“阿寧,我們回去吧。”
“好,”虞寧沒有任何遲疑,抱著左棠從杏樹借力翻墻而下,進到了馬車里。
左棠對那二人的感情,要超過虞寧原本的預計,早知道如此,他就不帶左棠去污染耳朵和眼睛了。
但左棠的話還沒說話,“你讓玄一他們盯著后續,一定更精彩”
虞寧又看一眼臉上沒有任何傷心模樣的左棠,想不明白左棠這多番變化的心思了。
“不是不想看,是我的眼睛有一點點疼,”左棠繼續閉著眼睛和虞寧說話,他方才是把一個不明光環從莫襄楠身體里拉到系統空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