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棠今日過來一見,是因為溫勝沒有了另一半能續命的寶藥,快要死了。
“你要見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左棠低語問向油盡燈枯的溫勝,他不僅僅是因為毒入肺腑,還因為他的氣運血氣很早之前就被莫襄楠的怪異光環和蟲子吸干了。
溫勝不是不憤怒莫襄楠的欺騙和移情別戀,也不是沒想過回頭,是那只類似子母蠱的蟲子讓他走不了,他可悲可恨也可憐。
左棠問話的同時,把屬于溫勝的那部分氣運還給了他,但血氣卻沒辦法還。
他會的古醫術里有續命的辦法,卻必須有另一人心甘情愿地為他付出生命。左棠不想救背叛過他的人,也不認同這種換命的救命方式,完全沒有必要告訴溫勝。
溫勝深吸了口氣,感覺自己好受了許多,他的手抬了抬又放下了,“小王爺能、能原諒我嗎”
左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知道溫勝并非真的要毒死他時,他心里已經沒有多少恨了,但要直接說原諒,他也做不到。
溫勝也知道自己問錯了問題,他再繼續說他最后的請求,“師傅對我們的行動并不知情,求求你”
左棠側過身去,“你也在白影衛待過,應該知道我不會無端遷怒,若鶴師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調查清楚,我便會放他走。”
“好,好我放心,放心了”
溫勝眼睛閉上,毒入肺腑、心血耗盡而亡。
左棠沒有去看,他轉身從牢房里出來,虞寧就在門外等著他,他們又到更底層的單獨牢房里看到發瘋時,把自己的臉抓得血肉模糊的莫襄楠。
只在牢房外看了幾眼,左棠就拉著虞寧走了,他并沒有想和或存理智的莫襄楠對話的意思。
至于鶴言是否無辜,也有并入白影衛核心成員的前幽冥衛們去查。
回到營地的辦公大堂里,左棠把白影衛首領的印章令符等全部搬到了虞寧面前,微笑道,“辛苦你啦。”
“你”虞寧凝眸看來,目光忽地就幽深起來。
“我不跑路我要努力練功,另外我還要準備給你的第二次拔毒,我原本就對這些事情不擅長也不感興趣。”
他是趕鴨子上架,沒有選擇才當了這個首領,但其實他非常害怕自己的決策失誤,導致許多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因此付出生命。
和左棠不同,虞寧就是天生的決策者,心理也遠遠強大過左棠。
“嗯,”虞寧認錯地低了低頭,再拉起左棠的手貼了貼臉頰,“棠棠放心,有我在,白影衛不會出差錯。”
“我信你,”左棠不客氣地摸摸虞寧的臉頰,才到一側的軟榻上盤坐下來練功。
左棠對日常的安排又回到了他還在的梁都九王府里的時候,練功和準備虞寧的治病事宜,偶爾有空暇里時,才陪虞寧一起處理白影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