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棠騰地一下站起來了,努力乖巧的表情被慍怒取代,陸溫寧沒看到他后,又被幻象的“他”迷惑到不知干嘛去了。
“你回臥室干嘛了”左棠小跑回臥室來,氣勢洶洶的模樣像是來抓小三。
陸溫寧剛脫去濕透了長袖家居服,即便這幾年的鍛煉頻率沒有以前高,陸溫寧的身材在二三十歲的群體還是很能打,這沾著汗水的模樣自帶濾鏡和滅火功能。
左棠那騰騰的惱火忽然就全熄了。
陸溫寧回頭看一眼左棠,繼續拿毛巾把身上的汗擦干,再套上一件新的家居服,他走回到左棠身前,將忘記把生氣表情收回去的左棠攬進懷里。
“棠棠生氣什么”
“你認不出來哪個是真正的我嗎”
左棠問這個話時,委屈得眼眶都紅了,他知道陸溫寧生了病,才會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可還是忍不住吃醋、難過和自責。
“認得,我沒有聽他的話,我想換個衣服,就去見你,我想抱你,”陸溫寧認真和左棠解釋,他很清楚他懷里的人兒才是他日思夜想的左棠。
“他都和你說什么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左棠只被安撫到了一點點,純黑的眸子看來,他想知道更多一點兒陸溫寧臆想里“自己”的信息,這樣才能不給“他”可乘之機。
陸溫寧攬著左棠在朝向后院花田的窗前沙發坐下,他一邊給左棠檢查是否有被碰到的石膏綁帶等,一邊低低告訴。
“他說說你喜歡的那個人不是我,現在的我配不上你,”左棠喜歡的不是現在這個性格陰郁、手段狠辣,冷冰冰、沒人氣兒的他。
左棠死了,那個愛著左棠的溫柔阿寧也死了。左棠早晚有一天要看穿他的真面目,將他永久拋棄和遺忘在這里。
“什么那個我居然對你說這樣的話,他太壞了氣死我了”
左棠氣得都忘記自責難過了,潔白的齒貝露出少許,想和陸溫寧臆想里的那個自己拼命了。
又一秒泄氣,他碰不著摸不著那個“家伙”,拼命都沒地兒找他去,左棠握緊陸溫寧的手,仔細叮囑,“你不要聽他的,他現在嫉妒死我了,他一定是想搶走你,才故意這樣離間我們”
“我是你的棠棠老婆,我最愛最愛你了你相信我,別信他,好不好”
陸溫寧緩緩低頭,來貼貼左棠氣到泛出紅暈的臉頰,“棠棠,我愛你。”刻骨銘心、融入骨血的愛,愛到余生、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做不到釋懷和遺忘。
愛到他即便非常清晰地認識到,現在的他存在傷害到左棠的可能,他也不能放左棠離開他身邊。為了讓左棠心甘情愿留下,他可以示弱,可以偽裝,可以不擇手段地做任何事情。
左棠神經兮兮地往四周看看,再看回陸溫寧,“以后他再找你說這種話,你也要告訴我,好不好我親口說的才算,其他人以及那個假的我都不算。”
“好,都好,”陸溫寧的拇指貼到左棠唇上,再看去已經挨到西天邊的紅日,“能吻嗎”
“能,棠棠最喜歡和阿寧親親”左棠主動吻來,百分百努力和投入,他一定要把那個“黑化”自己從陸溫寧的腦袋里驅逐出去。
吻太多、太久和太投入的后果,就是很難收場,如果不是左棠因為不小心被壓到手吸氣和蹙眉,他們還能廝磨到七八點后。
陸溫寧抱一樣汗濕的左棠到浴室里簡單沖洗,再出來到廚房煮飯和吃飯。
20歲前的陸溫寧會煮飯,現在重新拾起廚藝稍稍多花了點兒時間,但剛煮好的新鮮熱乎菜肴已經足夠滿足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