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七夕是他最后一次回宛城看左棠。
“方便接視訊嗎”
陸溫寧當沒聽到左獻風這話,他看去眼眶已經紅了的左棠,抬起手揉揉左棠的頭發。
“爸爸,我是棠棠,你接視訊看看我吧,你不要嚇到了”左棠湊到聽話筒邊,語氣緩慢地和左獻風說明。
“嘟”左棠的話沒說完,通話中斷了。
在左棠忍不住擔心左獻風是不是驚嚇過度,身體承受不來出什么意外時,左獻風撥來了視訊。
左棠第一時間接通了,鏡頭里左棠看到了兩鬢斑白的左獻風,“爸爸真的是棠棠。”
“棠棠,你,我我在做夢嗎”左獻風拿著手機一會兒站著一會兒坐著,盯著手機里的左棠看不停,懷疑是夢,懷疑耳朵聽錯,懷疑眼睛看錯了
現代整容技術發達,人的聲音也有相似的可能。一直在投資生物技術的陸溫寧也可能真的瘋癲到給自己弄一個克隆人。
“不是做夢,您要問我問題嗎我都可以回答爸爸快問。”
左棠決定轉移一下左獻風的注意,讓左獻風冷靜一點兒,問問題就是個很好的方式。
“臉湊近一點兒,”左獻風坐下來,嘗試冷靜。
左棠乖乖把臉湊到最近,他的整張臉最大程度呈現在視頻里,左眼下的淚痣,那和左棠生母薛宛同款的卷翹睫毛、精致鼻梁等。
此外,左棠的小表情那些都不是現代科技能夠復刻的。左獻風再老眼昏花都不可能認不出自己兒子,他恨不得現在就瞬移到宛城,親自確認一下。
“爸爸不要著急,我和阿寧在家里,看,我們已經把院子的門弄好啦,”左棠相信左獻風已經確認了是他,走去窗戶邊,給左獻風看看連通左宅的側門。
左棠將鏡頭切回來,認真叮囑道,“您一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來,好嗎我和阿寧在家等您。”
“好,我這邊安排好就回來,棠棠把手機給阿寧,”左獻風忍住現在就走的沖動,對左棠表情僵硬地笑了笑,再提出要求。
他需要看看陸溫寧,適當冷靜一下自己的想法。
一直寸步不離跟著左棠的陸溫寧,把手機拿過來,切換回語音模式,“您說。”
“你親手埋的棠棠,到底怎么回事,當年出事的不是棠棠嗎”
左獻風也不知道要質問陸溫寧什么,當時左棠出事,他病倒了半年,左棠的后事都是陸溫寧處理的。
而他極端地把過錯都堆到陸溫寧身上,陸溫寧不做任何辯駁地承受。
只在他要賣掉宛棠,離開這個傷心地時,近乎脅迫地要求他把左宅和宛棠賣給他,并告訴他,左棠沒有死,左棠一定會回來。
他只覺得陸溫寧可惡又可憐已經埋進土里的人要怎么回來
“他是棠棠,回不回來隨你,”陸溫寧不愿意追究左棠怎么死而復生、活著回來找他的,他怕追究太多會讓眼前美好再次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