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左棠有些時候就是會真情實感地吃醋,給自己弄傷心了,當然了,在他們的成長經歷里,真正經常“無理取鬧”地吃醋的人是他自己。
陸溫寧擁住左棠,感受到了真實和源自左棠傳遞給他的溫暖,緩慢搖頭,“沒有,夢里的棠棠一碰就不見了。”
他的夢里,都是他在尋找左棠,是左棠被欺負哭了,他卻隔著無數幻影無能為力,醒來后的世界是失落、懊惱和絕望。
“你不許再想他了,我就在你懷里,”左棠又心疼又生氣地說明。
“好,乖,不要生氣,”陸溫寧無奈一笑,低下頭來,繼續吻一吻左棠的臉頰,安撫好了左棠,他那點兒被影響到的不真實感也不見了。
他懷里的左棠不是夢,他渡過的這小半年不是夢,他的棠棠真的回來了。
陸溫寧擁著左棠走出兩步,看去不遠處路燈下的幾個熟人,只一點頭,陸溫寧就繼續擁著左棠往前走。
“表哥,阿寶哥和我們說您在霞山,我還不太相信呢,好久沒見了,表哥氣色好了很多,”溫貝主動走過來說話,目光和話語都無視了陸溫寧身側的左棠。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陸溫寧瞇眼看來,他的手緊緊攬在左棠腰側,隨時把左棠藏回后背里。
緊鄰著霞山鎮的小漁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何況是這偏僻的海灘堤壩邊,陸溫寧很難不感覺這樣的偶遇過于巧合了。
溫貝露出少許委屈的神色,對于陸溫寧如今的變化難以理解。
陪溫貝過來的孟海生及時接過話,回答了陸溫寧。
“阿寶說你和左二少在這里,小妹和我立刻就過來了,我們一路問了幾個店家,但并不知道你們去了哪里,我和小妹在這里等阿寶和他同事。”
齊海生指向幾個手電筒燈光晃動的堤壩下海灘,隱約可見齊寶生和他的同伴在架攝像機,他們要拍星空和明天的日出。
“有些人不是不想就不存在的,那是我們整個年少青春時光”溫貝又委屈又生氣地看向了恍若置身事外的左棠。
“我只知道棠棠哥要是知道你這么容易就他肯定氣死了對,他已經死了,你們所有都要忘了他,就連你也是”
溫貝眼眶紅了,但看去左棠的視線卻莫名糾結起來,“對,我說的就是你,你長得再像也沒用”
走近之后,她看到的左棠比她從齊寶生等人的告知里的更像更像。
“我家阿寧不會打女孩子,”左棠又好笑又無奈,溫貝一貫最怕陸溫寧,現在卻忍著害怕跑來說這些話。
“可能有一點兒不可思議,但我真的是你的棠棠哥,阿寧沒有找替身,他更不會認錯我。”
左棠說著和陸溫寧安撫一笑,再伸手過去撫了撫溫貝被夜風吹得凌亂的頭發,“小妹長大了。”
整整十年時間呢,左棠在溫貝身上看到了點兒物是人非的感慨。
“那我聽錯了嗎”溫貝的臉和耳朵騰地紅了,左棠的手只一碰她的頭發,就被陸溫寧捉回去了。
她之前隱約聽到什么不許想他的話然后她就被氣到失去理智,她居然在陸溫寧面前說了這么多平時想到不敢想的話。
左棠笑而不語,不想再提起陸溫寧的病情。
“對不起,棠棠哥,你真的是我的我表哥的棠棠嗎”溫貝及時改了話。
她的眼睛和感覺都告訴她這就是左棠,這些年陸溫寧不人不鬼的生活也在他們眼里,但她想不明白出了怎樣的差錯,會讓左棠整整離開了他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