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左劼軒的問話里不認同的成分更多,“何至于如此著急。”
“夜長夢多從我和你父王一同離開京城起,京中的局勢就都不好說了,司空寧急需一個皇后來穩固皇位和朝局,國公府也需要出一個皇后。”
這是完全拋去情感后,最符合雙方利益的選擇。
“這是司空寧和您的交易嗎”左劼軒審視著看翟書辛,又覺得不可置信,在他們家里,誰都可能對左棠做這種事情,翟書辛也不可能。
“可以這么看,”翟書辛看一眼左劼軒后,繼續寫字。
左劼軒又沉默了近一刻鐘,他才低低一拜道,“兒子知道了。”
翟書辛告訴他的不是他和司空寧交易了什么,而是他要外界這么認為。以及翟書辛對他,任何時候都不錯過鍛煉他心性的機會。
“兒子最后問您一個問題,司空寧真的值得您和棠棠如此豪賭嗎”
用皇后之位將榮成國公府和皇帝的利益完全綁定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古往今來已經有過多少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血腥例子。
翟書辛對左劼軒笑了笑,“軒兒,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拿棠棠去賭。”
相隔不算太遠,屬于左棠在正院的房間里,司空寧將左棠抱到軟榻上躺著,他拉起左棠手腕把脈,在自覺解釋一句,“我和九伯學過一點。”
司空寧學醫的初衷是為了辨毒和危急時刻自救,但把這些教授給他的九伯死在了無色無味的毒下。如此,他會醫術也變得莫名可笑起來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司空寧知道自己想活著,會醫術會武遠遠不夠,只有掌握至高權利他才有資格活,才有能力庇護身邊的人。
從生在皇家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選擇了。
左棠點點頭,切脈結束后,他帶著司空寧的手貼到臉上,問出他好奇的事情,“你和我爹爹聊得很好嘛”
“是,”司空寧點頭,“我們的婚期已經定下,在七天后。你可同意”
左棠眨眨眼睛,稍感意外,他還以為至少要等到左榮軍凱旋歸來后,再一沉吟,他點了點頭,“我同意。”
“爹爹聰明,阿寧也聰明,你們決定,我一定努力配合”
左棠有自己的判斷,如此突然不太可能只是因為他太黏著司空寧的緣故,更多是這倆聰明人綜合考慮后決定下來的。
“就是要委屈你了”
司空寧的神情里少許歉意,七天時間,他能準備給左棠的婚禮必然有不盡完美之處,這并不符合他原本要給左棠最好一切的想法。
“我不委屈,”左棠肯定地搖頭。
他繼續追問道,“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說服我爹爹的”
司空寧看著左棠的眼睛回道,“因為我和你爹爹有共同的弱點和逆鱗。”
“我”左棠眨眨眼睛自覺認領了,“我身體確實有點弱。”
“尋遍天下名醫,我也一定給你治好。”
司空寧低低說著,拉起一側的毯子給左棠裹上,再繼續輕撫左棠的頭發,不甚熟練地哄睡,“睡吧,我陪著你。”
跑累了,過度興奮的神經被安撫下來,左棠很快就在司空寧的輕撫下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