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纖纖原本就是安駿的二婚妻子,比他小了整整12歲,還在念大學就和他領證,但安家的目的是要一個年輕干凈的小姑娘生孩子。
左纖纖為安駿生下一個兒子,她的價值也就沒有了。
左纖纖是非常偶然知道了這樁婚姻的真相,她原本就有產后抑郁,直接被刺激加重到差點永遠都走不出來。
離婚后,她去國外名為旅游散心,其實是要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了結自己。如果不是遇到了阿莫斯,在31年前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了。
但即便這樣,她還是花了快8年的時間才完全走出來。
她遇到了她真正的愛情阿莫斯,和他結婚,又在準備了5年多后,有了左棠這個孩子,也終于能在一次生日宴會后,心平氣和地告訴左棠關于她和安家的事情。
她對安家唯一的牽掛,只有安知儒,但她也知道安家那么渴望才有的兒子安知儒,一定會給他最好的一切,不需要她操心。
“我親爺爺那邊的婚姻情況就更復雜了,等以后我慢慢和你說,”左棠不想對陳芝寧隱瞞,但也不著急一下子把什么都告訴他。
“好,”陳芝寧點頭,又繼續走了一會兒后,他再開口,“我今天早上見到那位老先生了,他沒怎么說話,但他的管家一直在哄安曉給你打電話。”
很明顯那管家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是他的雇主安駿想見左棠。
左棠毫不意外,“無論他們什么樣的想法,我都不會理會,我答應安曉會在這里等他一年時間,等到明年八月后,如果他愿意選擇我們,就和我們就一起出國。”
陳芝寧眼睛一亮,左棠的話里他是比安曉更先確定要被帶上的,他非常非常地想要被左棠帶上。
走到左棠身前,他蹲下身來,“哥,你能抱抱我嗎”
他依舊覺得眼前的左棠和周邊的一切都是個夢,不想醒和怕醒過來的夢。
左棠張開手抱住陳芝寧,輕輕撫著他的后頸,語氣肯定而緩慢地道,“我無論去哪里,都會帶上你的,別害怕。”
散步回來,左棠去一樓的復健室里上課,一周多沒鍛煉了,這次的課只30分鐘就結束,左棠從心理上感受也比之前兩三個月都要好受。
左棠汗涔涔地被送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在特聘一起回國護工的幫助下,左棠完成了沖澡和換衣服。
陳芝寧在衛生間門外等著,護工把左棠放到床上后,和陳芝寧比劃了一個手勢表示左棠睡著了。
陳芝寧點點頭,再學著左棠那樣對他揚揚手。
和陳芝寧語言不通的護工埃德蒙一鞠躬,先從房間里離開,在陳芝寧的目光下,他有一種自己做錯事情的感覺。
左棠并沒有睡著,只是脫力得太厲害了,緩不過來。
又十分鐘后,左棠開口,“阿寧”
“我在,你要我做什么你想喝水嗎”陳芝寧立刻到左棠的床邊趴低著說話,他第一次對左棠的殘疾有具體的認知,這真的很不容易,還很疼很疼。
左棠睜開眼睛朝陳芝寧笑了笑,再抬了抬右手,陳芝寧自己把臉貼過來給他摸摸,“現在幾點了”
“是七點半,”陳芝寧看一眼手腕上的電子手表。
“你平常都是幾點睡覺的”左棠繼續詢問,他基本已經緩過來了。
陳芝寧如實回答,“九點。”
這是孤兒院里所有寢室關燈的時間。
“把輪椅推過來,”左棠自己支撐著坐起來,再在陳芝寧的幫助下坐到了輪椅上,“我陪你回房間。”
左棠擔心陳芝寧對新環境不適應,堅持要陪陳芝寧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