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斯曼并未想到過,自己在獲得了「輝之環」的力量之后,居然還會感到恐懼。
雖然聽起來十分可笑但是眼前那個少年,似乎在隱約之間,氣勢逐漸壓過了自己。
腦海中閃過一絲懊悔也許,自己應該多注意一下手下這些人的意見,提前做好準備,至少也要摸清他的底細可惜,那時候自己完全光顧著和卡西烏斯布萊特斗法,沒空關心計劃之外任何多余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一時的粗心大意卻幾乎釀成苦果眼前的少年驅動著的,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力量毫無疑問,那不是屬于人類的力量。某種意義上,甚至和神靈相近。
在這種情況下,懷斯曼雖然有些慌亂,但是他還是試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輝之環」幾乎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源泉,再加上它對于空間概念上的支配權只要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操縱這股力量的話
然而,就在懷斯曼幾乎就要冷靜下來的同時,命運又跟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被他認定為是「絕對不可能被擊破」的屏障,正在發出一點點碎裂的聲音
“怎么可能”看著那突兀地出現在原本什么都沒有的空氣中的一絲裂紋,懷斯曼的眼睛幾乎都要爆眶而出,他歇斯底里地咆哮道“「環」的絕對屏障居然會啊,那把劍是”
“不錯這就是盟主賜予我的劍”萊維的聲音平淡如水,「噬巖者」在他的手中靈巧地,慢慢地劃出一道弧線,隨之而來的是伴隨著劍移動軌跡產生的大量裂紋,“和你那把魔杖一樣,用「外之理」打造的魔劍”
“唔我太大意了夠了夠了給我滾開你這混賬”即使是取得了「環」之后,事態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超出自己的預料和掌控,懷斯曼的歇斯底里和不顧一切更加明顯。隨著他情緒的激烈波動,那因為「輝之環」而產生的恐怖靈壓也讓空間顫抖。數道詭異的綠色光弧,如同一門又一門冰冷的炮口,直指萊維周身的要害之處。
“唔”如果只是躲開的話,萊維自信憑借著自己的實力是能夠做得到的。然而,好不容易打開突破口的機會,怎么能就這樣浪費掉他閉了下眼睛,腦海中閃過的是和約修亞重逢前后的一幅幅畫面。
“卡玲我來了。”最后時刻,用這條生命的最后一點力氣為同伴打開前進的道路值了。
恍惚間,攜帶著懷斯曼的怒意,幾道光弧如同餓狼撲食,直直地射向萊維的后心
“休想。”星杯的紋章在這一刻發出耀眼的光芒,以凱文為中心,一個直徑十幾米的巨大圓弧在地面上展開來,隨后勾勒起一個同樣防御力絕倫的圓柱形。懷斯曼的突擊,在一層一層的七曜之力外吃力地想要擠出一個缺口,卻無力突破此刻那渾身流光溢彩的綠發神父。「星杯領域」,象征著守護之力的七曜之光,此刻響應了教會忠實的信徒,將那充滿惡意的攻擊牢牢地擋在外面。
“”想象中擊穿內臟的疼痛并未襲來萊維睜開雙眼,看著凱文那信任和鼓勵的目光,頓時感到一陣安心。他有些感激地回望了一眼,手中的「噬巖者」更進一分。頓時,無形無色的屏障上,裂紋擴散地更為迅速,如同蛛網一般。
“又是你”眼見自己的計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同一個人破壞,此時此刻幾乎已經喪心病狂了的懷斯曼立刻把矛頭對準了凱文這個他內心中此前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先是解開了約修亞的「偽圣痕」,隨后又阻止了自己清剿叛徒萊維,同時還是教會的走狗如此的存在,罪無可恕
一道又一道毀滅性的光束,在懷斯曼肆無忌憚的念念有詞中,傾瀉而出,不斷地砸在「星杯領域」上。即使是女神賜下的祝福,在瘋子的歇斯底里面前,似乎也有些支撐不住了。凱文不得以,只好看向萊維“啊,我撐不了太久的。”
“好了。”萊維也知道凱文的難處,不過他已經找到了這「絕對障壁」的重心所在即使是看不見的東西,也不會對已經劍技大成的萊維說謊。他狠狠地灌輸著自己的斗氣,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紋在這一刻,立刻分崩離析,碎裂成看不見的一片片。
懷斯曼因為「屏障」被打破,而發出歇斯底里的囂叫。他漫無目的地發泄著自己的力量,在他的意志下,被他的惡念感染,化作各種形態武器的空耀之力,朝著在場的三名對手狂轟而去。
只是,在絕對堅硬的屏障被切碎之后最后一道能夠阻擋海利加的屏障也消失了。當那無形無色的高墻在萊維的劍下分崩離析之時,海利加就立刻動了,與此同時,他的口中念念有詞“tiid時間ko沙礫u永恒。”
龍吼時緩。
下一刻,眼前萬物化作一片灰白。
懷斯曼的力量繼續瘋狂地傾瀉著,已經失去了理智的他沒有發現,原本瞬息之間就能夠做到的事情和動作,現在需要好幾秒鐘才能堪堪完成。而在他操縱的毀滅性的能量席卷整個地面之時,卻發現作為目標的少年早就不知何時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不管是多么迅速如疾風的劍士,在「時緩」下也只能成為滑稽的慢動作體操運動員盡管海利加本身也受此影響,但是對于他來說,他的時間還是要遠遠比所有人快的。因此,在萊維和凱文此刻的眼里,海利加的速度甚至超過了肉眼的捕捉能力。占了時間上便宜的他,讓即使身經百戰的萊維,也只能看到一道暗淡的光影;而海利加的沖擊力又是如此的巨大,他毫不猶豫地閃過層層彈幕,面對著萊維以必死的覺悟打開的缺口一道吐目再次傾瀉而出。
“kriina”伴隨著龍吼「死亡印記」那獨特的韻律和符文響起,一道道淡紫色的光芒,開始覆蓋到整個屏障之上。在被打開缺口之后,強大的屏障就如同斷了一板的木桶,水流傾瀉而出卻無力阻止。在這如同詛咒一般的削弱下,原本堅硬無比,在概念上硬過世間一切之物的絕對屏障,開始脆弱地,慢慢地一點點崩毀。
伴隨著屏障一同崩塌的,還有懷斯曼此前僅存的最后一點理智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