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郁青真不會再和對方私下里約見,頂多就是聊幾句。對方工似乎挺忙的,有搭沒搭地聊著,正中郁青真下懷。
夏皎勉強點頭,她想再勸,總覺著這情聽起來好像不太對勁。無論郁青真怎么得天花亂墜,夏皎可記得清清楚楚,錢沒有到郁青真賬戶上呢。
這很重要。
北雁南歸,文心蘭始,人蕉開。
這幾天紅毛不怎么來花店口了,郁青真松了口氣,或許是賺了錢,心情好,把這件告訴夏皎。夏皎低低地唔聲,沒怎么放在心上,在下班的時候,卻無意間撞到了熟悉的頭紅發。
夏皎晃晃腦袋,她暗自祈求是自己多想,最好是自己多想。
十月初。
但晚上仍舊做了噩夢。
夏皎夢到自己重新回到初中,個人孤零零吃飯,上課,上廁所,放學回。小組討論永遠找不到組隊的,她甚至會收不到班級活動的通知。
不過這頭紅發短了許多,根部開始發黑,他沒補,而是低著頭,在狹窄的巷子角落低頭和個高中生模樣的男學生話,倆人人根煙,抽得十熟練。或許是注意到視線,紅毛忽然抬頭,看到夏皎,又立刻低下頭,拉下鴨舌帽遮住臉。但就這么瞬,夏皎是看到了對方臉上的淤青和黑眼圈,像是被人暴打了頓。
夏皎什么都沒,她算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知道校園暴力多么討厭、如何能毀掉個人。從小到大,夏皎都不喜歡這些所謂的校霸,她有些厭惡地別過臉,不看。
初中生最容易抱團,他們天真,無辨善良邪惡與否,做不在乎對是錯,在意的是自己是否合群,是否能被團體所接納,是否能跟上大部隊的“潮流”。
就像“非主流”流行的時候,很多人空間都裝飾著各種黑色和骷髏頭、頹廢抽煙的照片,他們迷戀所謂的死亡,迷戀背叛與爭吵、“給命”的友誼,并為此類衍生的故感動到流眼淚;“小清新”風格取而代之的時候,大立刻又統買棉布裙子,追求森系,吹捧文藝范兒。
班上很少有人和她塊兒玩。帶頭孤立她的那個男學出玩,回來挨個兒桌送明信片和小零食,絕對不會給她;夏皎抱著業本交到課代表桌子上,課代表立刻抽紙巾擦拭雙手,好像觸碰到了不干凈的東西。
偶爾有對她示好的學,會立刻遭到好友的番導和科普,在蜚蜚流言下,立刻和她撇清關系。
他們怎么能當什么都沒有發生。
難道只要不做第個向她扔石頭的人就不是從犯了嗎
他們當然可以這樣輕松地換潮流,今天因為“她告老師,惡心”來悄然孤立夏皎,明天,那個帶頭孤立人的人偷東西被發現,大默契地孤立“他小偷,他惡心”。從始至終,無論是始俑者,是跟風的人,沒有個向夏皎道歉。
高中時候,偶然遇到以的初中學,他們會笑著,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樣,和夏皎親切地打招呼,聊天。
夏皎含糊不清地應了聲,朦朧中有人擦她的眼睛,像是用濕巾,她不太舒服,只是緊緊抱著對方,頭抵在對方胸口處,悶聲“溫老師。”
“嗯,我陪著你,”溫崇月,“睡吧,小嬌嬌。”
夏皎深夜驚醒,聽到溫崇月叫她名字“皎皎,皎皎”
次日清晨,她只隱約記得自己昨日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情。具體的怎么想都想不出來,慢慢地喝著溫崇月沖泡的藍莓燕麥牛奶,包上抹著香噴噴榛子醬,口下,濃厚帶著醇香。
好吃
他沒有再鬧夏皎,只是安撫地輕輕拍她的背,不緊不慢。溫崇月不擅長唱歌,唯獨會首童謠,哼得有模有樣“貓貓你不走,乖乖瞌睡有;貓貓你不來”
夏皎摟著他的右胳膊,又被他拍著背,終于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