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
因對方的i地址在國外,那個軟件交易的確也是在國外,郁青真的賬號已經無登陸了,唯一慶幸的是拿到了一部分錢,但也損失了六萬塊。
藍姐看她狀態不,大概猜到了來龍去脈,中午飯結束后,做主給她批了半天假,讓她休息。
郁青真次有走,她去員工休息室坐了一會兒。藍姐把冰箱里面的啤酒拿出來,陪著她喝了陣,看她的狀態,實在不放心,猶豫半晌,叫夏皎過來,讓夏皎陪陪她。
夏皎正給宋奶奶和爺爺包裝花束,笑瞇瞇地聊天,宋奶奶笑著提到,下個月三號是外孫女生,要吃團圓飯的,希望皎皎能幫忙挑一花送過去。
事當然問題,爺爺先付了訂單的錢,具體方案下周再出宋奶奶最近幾天要去醫院復查體恢復情況,下周二才能再過來。
臨走前,宋奶奶摸摸夏皎的手,微笑著說“真是個乖孩子,像我外孫女一樣乖。”
她的手很蒼了,有許多皺紋,不怎平整,有硌人。夏皎低頭看著她的手,恍然間有重影,像看到曾經的奶奶。
只是一瞬,藍姐把她叫走,小聲說,要她去看看郁青真。對方的狀態看上去不太,藍姐知店里面其他人或多或少和郁青真有過矛盾,就夏皎脾氣和緩,和誰是笑瞇瞇的,才想著讓她過去。
夏皎答應了。
她到休息室的時候,郁青真正在悶頭喝酒。空腹喝酒不太,夏皎從包里翻了翻,翻出來一盒地瓜干,是在一家炒貨店買的,不是那種特別硬的,而是軟軟的,晾曬加工的地瓜條,用的是小地瓜,有加糖,很有嚼勁。
還有一盒山核桃味的瓜子,夏皎也一打開,和郁青真分享。
夏皎說“萬事朝前看,往處想,至少我有把錢全虧進去。”
郁青真終于放下啤酒罐,她拿了一根地瓜條,良久,悶聲說“皎皎,光看打工,我得幾年才能攢得起一套房子的首付別的不說,就說說蘇州我忘了均價多少了,首付就得幾十萬,再背幾十年的貸款。”
說到里,她笑了一下,頭仍舊低著“別說什父母給我補錢說吧,我下面一個妹妹,一個弟弟,應該明白”
夏皎明白。
“當年算是超生,要罰錢,我爸媽不交錢,就帶著我弟躲出去,我和妹妹在家,跟著爺爺奶奶過,”郁青真忽然說,“過上兩三年,風頭過了,還是得交罰款,想辦給我弟上戶口。我媽生他的時候,我上高中了,現在我出來工作,我弟還在上初中。”
夏皎拿了杯子,給郁青真倒了杯溫水,找到點咖啡點奶茶送的糖包,倒了一點兒進去,多少能解解酒。
郁青真已經醉了。
郁青真捂著臉“不知聽過一句話,叫下雨天傘的孩子只能奔跑。上學那會,師天天念,天天念,說我是貧困縣啊,經濟差,無論是育條件還是師資力量比不上大城市,只要讀書,拼不過家境就拼學習,拼努力我以為讀書就是出路,不是,拼拼活上了大學,以為自和那大城市的孩子能一個了不是,他英語實打實的,不是我樣的啞巴英語;會彈小提琴,會彈鋼琴,會跳舞我呢,我父母給我培養的興趣特長大概就是一邊帶弟弟妹妹一邊學習。說,憑什”
郁青真臉上有什悲戚的表情,她只是很平靜,很茫然地問“憑什我怎學比不上她我以為的勤奮努力能改變命運,在他看來就是讀書,填鴨式育,小鎮做題家除了做題,什不會。人情世故,藝術特長,什有。不管我怎努力,怎追趕,辦和他一樣。”
“命的人什不缺,有錢有愛有朋友,”郁青真喃喃,“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偏找苦命人。我命不,就連錢也騙我的”
她哽咽出聲,終于有崩潰“我攢了多年的錢啊”
“不是下雨天傘的孩子只能努力奔跑,”郁青真說,“我有傘,有鞋,還得用板車拉著上了年紀的爸爸媽媽,拉著還成年的弟弟妹妹我怎跑,皎皎,說說,我怎跑”
她終于掉了淚,哭得一塌糊涂,眼睛上的妝全花了,夏皎什說,她摟住郁青真。對方個子高,樣依靠在她懷中的確有費勁,但關系,夏皎拍著她的背,模仿著溫崇月安慰她時候的輕拍。
“我也一樣呀,”夏皎對郁青真說,“我也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有任何藝術特長,只會做題,靠著做題上個大學我的學校還有的學校呢。和講過有之前我在奢侈品店里工作,聽上去很牛對不對其實我做的很糟糕,什事情做不,也不如現在會交際,總之十分差勁。”
郁青真聲音有點悶“那怎調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