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一個同樣喜歡對方陪伴的小人。
夏皎不是戶外運動愛好者,今天的徒步路線幾乎耗光她所有的力氣。溫崇月晚上要海外的同事聯系,提醒妻子早些入睡,不等他。
但溫崇月沒想到夏皎會過來。
書房的門沒有,通話結束,當溫崇月看到外若隱若現的身影時,他問“皎皎”
外是她有點不安的聲音“你工作結束了嗎”
溫崇月站起來“嗯,你餓了”
門被她推開了。
溫崇月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他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買的校服。
不是那種傳統的藍白運動服,而是經過一些刻意改良后的淺藍色經典海軍領、百褶裙的校服,裙擺在膝蓋上厘米,白色長筒襪,鞋子,還有夏皎手里捏著的習題冊。
她走過來,習題冊遞給溫崇月,有點期盼地問“溫老師,里有幾道題不太清楚,您能嗎”
溫崇月了然。
皎皎想玩內向的女學生糟糕的老師游戲嗎
他很樂意配合夏皎,不過剛站起來,夏皎的手就壓在他肩膀上,壓著他,要他坐好。
習題冊塞到溫崇月手,夏皎眼睛亮亮,坐他腿上,手指撫摸著系得端端正正的領帶,她沒有直接勾住溫崇月脖頸,而是玩著團真絲的領帶,聲音低低“剛才老師問是不是餓了,現在真的很餓很餓。”
溫崇月判斷失誤。
不是內向女學生糟糕老師。
主動的是對方,像一雨天里無家可歸的小貓咪,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你,你知道她沒有什么攻擊性,但她的的確確是危險的誘導性因子。
“已經快要超過24小時沒有吃東西了,”百褶裙輕擺,“老師疼疼。”
溫崇月很疼她。
他的眼鏡甚至沒有都沒有摘下,有一點往下滑,還穿著為了視頻會議的端正西裝,襯衫,鞋子,一件兒也不落下。他的性格如,絕不會為了敷衍而做出上身西裝下身短褲拖鞋的事情。夏皎喜歡他副干凈溫的模樣,像是對他做什么是以下犯上、大不敬的事情。偏偏她就愛些。
溫崇月握住她的手,看了夏皎拿來的習題冊,上是空白的,她拆開后,看都沒看就過來找溫崇月,自然連字都來不及寫。不過沒系,他會她。她熟悉如何打開金屬搭扣,如何以纖溪覆高峰,如何以小魚吞巨鯨。
溫崇月第一次了解到夏皎骨子里稍微叛逆的那一點,她似乎總是被一些觀念潛移默化,但今天好似打開開,按下起始鍵,不再掩飾。百褶裙猶如被風吹到上下飄浮的白槐花,夏皎的腳尖觸碰不到地,雙手撐在椅子上,她想要往上離開,總會被再度拽落,下是好似永遠都觸不到峰底的深淵。
“習題冊上什么都沒寫,”溫崇月聽到了她出的無助嘆息,問,“是不會”
夏皎想要點頭,她的呼吸不算清晰,眼睛有霧蒙蒙。
“幫你,”溫崇月讓她趴桌前,自己剛才的鋼筆放在她右手,習題冊攤開,放桌子上,他的聲音聽起來如鐵無私,“來吧,你做你的,做的。”
夏皎“嗯啊”
前一個三聲,后一個聲。
溫崇月仰臉,喟嘆一聲“今天先來習題冊第一頁,錯一道一次。”
總而言之。
夏皎不想再做本習題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