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康斯坦察百合,純真動人的白玫瑰,被稱作“白棉花糖”的洋桔梗中間芯子是一圈的綠
夏皎沒有使用任何華麗的詞藻,更沒有運用那些話術。
對待葬禮,應該尊重。
畢竟是夏皎第一次為認識的人準備葬禮用的花束,在和宋爺爺溝通的時候,好幾次,談到宋奶奶說過的話或者喜歡的花朵,夏皎的眼睛都會不由自主發酸發痛,她忍著淚水,深深吸氣,但還是忍不住說著“抱歉”,用紙巾擦拭著眼淚。
她很難控制自己的緒,無論再怎么想忍,淚水還是瘋狂向外涌出,無法自抑。
這次不是氣惱,她真心為宋奶奶的離世而感覺到難過。
其實,在冬天的時候,宋奶奶不出,經是舊病復發,頂多在房間中曬曬太陽,或者在院子里稍稍曬一曬。春天到的時候,一切并沒有好,她更嚴重,甚至無法床,只能躺在床上,看宋爺爺帶回的花朵。
生皆有注,宋奶奶經看開。
宋爺爺沒有流眼淚,他給夏皎倒水,然說聲抱歉,站,去衛生間。
宋蕭也在,她的眼睛腫得很明顯。
在夏皎說花束的時候,她就坐在沙發上,手指壓著紙巾,抵著嘴唇,安靜聽著,但在看到夏皎止不住眼淚的時候,她站,伸手,拉夏皎一把“我們出去走走。”
宋蕭的聲音也含著哽咽。
宋奶奶的房子在一樓,有個小巧的院子,或許因為她病時常需要輪椅步的緣故,這個小院子的路平整,一直延伸到外面,方便讓宋奶奶獨自出行。不過,現在輪椅被放在玫瑰花叢旁邊,宋蕭和夏皎兩個人并肩往外走,走出一段距離,宋蕭忽然說“前的事,我很抱歉。”
夏皎愣幾鐘,才意識到她在說什么。
夏皎說“沒關系,我不介意。”
宋蕭微微低著頭,三月初的春風仍舊有涼涼寒意,風拂鼻尖紅,她忽而仰首望空,片刻,告訴她“你真奇怪,夏皎,你一點兒也不介意嗎”
夏皎想想,她沒有騙對方,坦率說“可能因為崇月經和我明確說過,他和你是同事關系。”
“你這么相信他”
“是的,”夏皎點頭,“嗯說出不怕你笑話,我從他那里可以得到足夠的安全感。”
溫崇月從沒有避諱和女同事的常往,包括宋蕭,他不會把這些東西藏著瞞著,不會遮遮蓋蓋,而是全部一一攤開,坦誠告訴夏皎。
他沒有欺騙過自己,夏皎認為自己也應該回以信任。
所以她只小小吃過一點醋,不過很快就被溫崇月做的美食完美撫平胃。
然,也并不僅僅是美食。
什么“抓住一個男人的胃就先抓住他的心”,這種話在夏皎耳朵里完全就是一種變相ua。
喜歡就在一,不喜歡就直接攤開,和平手。天可憐,偏偏有些人,就連出軌也要找個由頭,“你家務做的不好”“你飯做的不好吃”“你太”,夏皎由衷認為,所有、所有以這種原因傷害伴侶的都是無能又軟弱的渣滓。
連視自己的道德缺陷都不能,反倒以“男人都這樣”“你過哪個男人不粘腥女票拈花惹草的”
因前一份工作的性質,夏皎過不少表面光鮮亮麗、背里不堪的男的,追人的時候話鈔票一樣也不少,然,陷進去也就成對方口中最愛的“小四”“小五”“小六七八”,連個“三”都排不上號。
夏皎認真思考過自己單身的原因,除卻青春期那點朦朧的好感塑造的擇偶觀外,這種工作上常的事也讓她對某些男性敬謝不敏。
“我原本沒想到自己會這樣信任人,”夏皎說,“但他值得。”
說到這里,夏皎又道歉“抱歉,我好像說的有點多。”
宋蕭專注聽,她輕輕搖頭“不,你說的很好和我想象中一樣,他人很好。”
說到這里,她眼神黯淡“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