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夏皎的安慰并沒有撫慰溫崇月的心靈,溫崇月終友好告知夏皎,他將盡量養著那條肥肥的鯉魚,爭取養夏皎從昆明回去。
返程的時間早晚,并不是夏皎所能決定的。
國內的鮮花供應基地只有兩處,一個是云南昆明斗南花卉市場,另一所位于廣州芳村嶺南花卉市場。如果做一個統計,將會發現國內市場百分之九十的鮮切花都來自于這兩個批發地。
夏皎跟著于曇這么久,外加上之前在店里和人的交談,多少能了解鮮花批發的途徑。對于花量需求的花店來說,他們的鮮花來源一般是當地的一二級批發商,而如于曇這種動輒訂單過六位數的花店來說,他們的花是直接從昆明斗南或者廣州嶺南來訂購的。
而這兩個市場花朵的,則是花農產地花業公司基地。
于曇看中鮮花的質量和“獨家性”,眼光高,挑剔厲害,直后三才終于敲定合同。供貨合同可不是隨意就能簽的,于曇帶著夏皎,逐個條款進行檢查、核對。尤其是進貨單,花的學名必須要中英文、照片、顏色甚至于花桿的長度、花冠的直徑等等都清晰地標明,絕對不會供貨商任何錯漏點。
夏皎老老實實地記著筆記。
和她比起來,張云和明顯就輕車熟路多了。他驗豐富,和于曇配合的也默契,有時候于曇多看一眼花,張云和就會意,自覺和供貨商攀談,詢問。
夏皎只聽說先前張云和是于曇的意弟子,一開始蘇州這邊的店都是他打理。后來不知道什么,兩人鬧僵,張云和被于曇趕去北京。兩人很久沒有聯系,近兩年才開始保持聯絡。
現在恰好是昆明的雨季,幾乎每都要下一會兒雨,不過不要緊,在不需要烘干衣服發愁的前提下,霧蒙蒙的昆明別有一種風味,難怪這里的菌子長肥美茂盛。
合同敲定、打算返程的前一,又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夏皎沒有出去,她自己定了份“老奶洋芋”,一種類似于土豆泥的食,綿綿軟軟,她一邊吃著,一邊慢吞吞地看書,看一半,肚子有餓,索性去了行政樓層去吃點東西。
云南自然離不開米線,不過這家做的燜肉米線味道極佳,夏皎坐在青藍色的沙發上,窗外綠蔭弄弄,她原想安靜等待屬于自己的米線,不期想卻聽見后座傳來一聲響亮的巴掌。
嚇夏皎忙縮了頭,和其他喜歡看熱鬧的心理不同,有時候,公眾場合下遇的難堪情會讓夏皎想要快速離開論這件和她有沒有關系。
她極怕惹上麻煩。
今也是。
夏皎聽見后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張云和,不同他以往那種一板一眼的腔調,他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有憤怒“老師,什么抱林行,就不行”
夏皎的汗毛齊刷刷地豎起來,她有種微妙的感覺,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簡直像是倒了一碗疙瘩湯在上面。
她聽見于曇姑姑的聲音,漠然,冷靜“挨打了也不長訓”
張云和說“什么訓犯什么法了”
他克制地問“不明白,哪里比不上張抱林。”
夏皎要縮一只蝦了,她努力地低頭,用菜單遮擋自己的臉還好,她聽見于曇站起來的聲音,她從另一個門拂袖而去,停隔不一分鐘,張云和追出去。
還好,還好。
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夏皎,夏皎心驚膽戰地吃完了自己的燜肉米線。
次日從昆明回程,夏皎沒看張云和的身影,她猶豫很久,還沒等問,于曇先說話了“北京那邊有,他直接回去了。”
夏皎老老實實“嗯。”
這個插曲并沒有帶來太多的不愉快,于曇面色如常,張云和晚上仍舊照常夏皎發一課程、展覽消息等過來。
非要說有什么令夏皎揪心的話,那就是獨守空巢的溫老師。
還有溫崇月盡力養、還是沒有撐夏皎回來的鯉魚。
溫老師和兩只貓咪孤獨地分吃了那只鯉魚。
夏皎不想過多地去回想她回家后和溫崇月的細節。
因她下午五點蘇州,六點吃晚飯,六點半進臥室,次日十點鐘在床上睜開恍若隔世的一雙眼。
這是周六。
溫崇月微笑著問夏皎“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