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有些受寵若驚,文清笑了啊,還要主動找自己探討詩詞啊“好啊,我也想請教大表姐琴藝。”
文斐看著眾星拱月般的幼菫,臉上勉強擠出的微笑已然掛不住了。
已是正午時分,眾人回了花廳,程瓚和昌平伯世子也跟了進來。
王氏正親熱地和昌平伯夫人攀談,昌平伯世子年十八,跟文斐正正合適,是王氏心目中最佳人選了。王氏屢屢暗示,昌平伯夫人卻顧左右而言他,程縉雖有從四品的官職,卻不在任上,后面能不能起復也未可知,且這個文斐也頗有搬弄口舌之嫌,不夠穩重端莊,作一家主母著實不夠格了些。
王氏見她們回來,笑道,“玩的可好”
文斐含糊道,“挺好的,在花園里玩了會。”
昌平伯世子笑道,“母親是沒看到,今日的飛花令格外精彩,妙句頻出。”
昌平伯夫人道,“噢能讓你如此稱贊,那倒是難得。不知是怎么個精彩法”
王氏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對昌平伯世子很是相看了一番,昌平伯世子一身白色直綴,腰間掛一青玉墜兒,很是風流倜儻,卓爾不凡。王氏越看越滿意,心想文斐文采斐然說不定已讓昌平伯世子心懷傾慕了,否則怎會巴巴地趕到女眷這邊
昌平伯世子將手中抄錄的詩句拿出來,跟程瓚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將飛花令復述了一遍。
王氏的面色慢慢黯淡下來,文斐一直被幼菫壓著處在下風,她是聽的出來的。
待飛花令復述完,昌平伯世子笑道,“母親感覺如何”
昌平伯夫人贊道,“真真是精彩程家不愧是書香門第世代簪纓,教出的公子優秀,女兒也個個才華橫溢。”
王氏勉強笑道,“您過獎了。”
昌平伯夫人問,“幼菫呢怎沒跟過來”
幼菫正在側廳和文秀聊天,便被喊了出去。
幼菫屈身請了安。
昌平伯夫人贊道,“哎呀,好一個麗人兒小時候是見過的,你總在跟在老夫人身邊,不想長大了更加精致漂亮了,還有了如此好才學。”
幼菫又行禮道謝,“堇兒當不得伯夫人如此夸贊,王姐姐甚是有才華,只是讓著我們頑罷了。”
昌平伯夫人笑道,“她可不肯讓人。”心中不由可惜,如此好的才貌,偏偏是那種名聲,誰敢娶了去,又有些疑惑,她看起來言談舉止頗有涵養進退也得宜,倒不似坊間傳言那般不堪。
昌平伯世子看著幼菫和煦笑道,“幼堇妹妹今日的詩作怕是已經傳出去了,幼菫妹妹應是已經名動京城了。”
幼菫躬身跟昌平伯世子行了一禮,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世子過譽了。”
昌平伯世子又問道,“堇妹妹平時日讀什么書”
“大多是些詩集,還有一些雜書。”
昌平伯世子還要說什么,身旁的昌平伯夫人對他笑道,“這邊都是女眷,你待在這里也不方便,先去前院吧。”
昌平伯世子應了聲,對眾人施禮告退了,程瓚也一起跟了出去。
文斐看著被眾星拱月的幼菫,尷尬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何幼菫為何處處都在搶她的東西小時候原本祖母是最喜愛她的,可只要幼菫來程府,祖母的心思便全在幼菫身上,外祖母庫里的首飾,隨便幼菫喜歡哪個拿哪個,自己看中了那塊古玉,就因幼菫喜歡祖母二話不說送給了幼菫。母親一直想讓她去寧暉堂碧紗櫥陪著祖母住,可祖母一直推脫自己老了沒心力,可幼菫一來,便住進了碧紗櫥。好不容易她去了靜慈庵,偏偏又回來了,又是處處搶自己的風頭。
王氏更是不甘。今日的這次宴請,王氏是花了心思的,可是說是特意為文斐辦的。今日宴會是文斐重新打入京城的貴女圈子的一塊敲門磚,期間再設法展示一番才學博得才名,便在京城夫人前面掛上號了。不想卻讓幼菫出盡的風頭,還博得了昌平伯夫人的一番夸贊,今日之后幼菫的才女之名怕要在京城傳開了,倒是為她做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