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帶著侍衛驅馬前行,路過府衙門口卻是人滿為患,衙役在吆喝這維持這秩序。府衙門口搭了兩個施粥的棚子,每個棚子前面是兩口大鍋,熱氣騰騰的冒著熱氣,每口大鍋前面都排起了長龍,排隊的人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單薄的衣裳根本抵御不了寒冷,都緊緊靠在一起瑟縮著。
戶部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蕭甫山一行慢了下來,蕭東和眾侍衛護在蕭甫山前后。
蕭東笑道,“程府好大的手筆,在這里跟著府衙一起施粥,聽說小孩老人還能一人得一件棉衣。”
“程紹府上”
“對,春和樓是他們家的產業,這施粥的是春和樓的人。”蕭東接著又八卦道,“程家這些日子一直就在風口浪尖上沒落下來過,前些日子他們府的大少爺要跟那位表小姐定親,就是您那日讓我跟蹤的那位,結果不知為何又取消了。外面什么說法都有,有人說是八字不合,還有人說程瓚在定親前幾日差點死了,是被她克的,取消了婚事便好了起來”
蕭甫山皺了皺眉頭,女子被退了親,再找門好親事就難了。小青山那夜,她說她的清譽被自己毀了,他醒來后,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玉佩留了下。他當時想的是,她若真想找他負責,循著玉佩也能找來榮國公府。她若當初找來了榮國公府,怎還會有這些事
過了府衙,路上行人稀少,蕭甫山一行的速度便快了起來,不一會便出了城門,往西郊大營而去。
一路疾馳,蕭東驅馬上來,“國公爺,前面有情況。”
榮國公早已看到,前面路上停著幾輛馬車,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正在哄搶馬車上的東西,幾個渾身是血的漢子正在拼力阻攔,地上還躺了幾個人痛苦地呻吟著。
蕭甫山眼神示意,蕭東便帶著侍衛沖了上去,不一會功夫,難民都被打的無還手之力了,都抱頭蹲在一邊。
蕭甫山本在馬上冷眼看著,蕭東過來稟報,“是程府的馬車,送表小姐去莊子。”
蕭甫山聞言翻身下馬,往車隊前面的馬車走去。
此時幼菫主仆幾人正在車上緊張戒備著,手里都握著簪子,她們只聽見外面打斗聲停了,卻不知是何狀況了。
“何姑娘,無事了。”低沉渾厚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幼菫舉著簪子,小心翼翼地掀開窗簾,便見一身玄色戎裝披著墨狐皮大氅的蕭甫山站在車旁,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幼菫身子一松,舉著簪子的手放了下來,顫聲道,“榮國公”
蕭甫山覺得他的眼神驚恐又可憐,像被驚嚇到的小鹿一般,說出的話不由軟了幾分,“無事了,都是些餓瘋了的難民。你挑這個時候出來,還拉了這么多東西,不被盯上才怪。”
這些幼菫也想過,可是她離程府勢在必行,只能硬著頭皮上路了,只盼著運氣能好些,卻不想這么倒霉,出了京城就被盯上了。
幼菫籠著斗篷下了車,地上很滑,幼菫小心翼翼地小步挪到蕭甫山跟前,福身行禮,真誠道謝,“多謝榮國公搭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