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還在望著蕭甫山離去的方向發呆,喃喃道,“怕是看上堇兒了”
蕭甫山進了百味居三樓包間,便見端王和寧郡王正抱著胸一臉促狹地看著他。
“榮國公這是去程家了”寧郡王邪邪笑道。
蕭甫山解了大氅,面無表情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自顧自地喝起來茶。
寧郡王把他手中的茶盞奪了,斟了盅酒放到他手邊,“榮國公該給端王和我敬酒才對,把程紹摘出來我們可花了不少功夫。”
蕭甫山也不推辭,端起酒盅沖二人舉了舉,便仰頭一飲而盡。“有勞二位了。”
端王也跟著飲了一盅,笑道,“難得榮國公開口求一次人,本王這人情賣的也是甘之如飴,不知何時能喝到榮國公的喜酒”
蕭甫山沒吭聲,想起幼菫對他的嫌棄,他還真沒信心她能答應他的提親。她是嫌棄他老嗎還是嫌棄他是鰥夫
寧郡王道幸災樂禍地笑道,“看起來倒像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能讓大名鼎鼎的榮國公鎩羽而歸,倒真是有趣。”
端王問道,“許文山開口沒”
蕭甫山搖搖頭,“各樣刑具上了個遍,他就是不肯開口。你們可有主意”
寧郡王笑道,“要說狠辣,誰能比得過榮國公,我是沒辦法的。若讓我勸說美人就范,倒是有幾分把握。”
有侍衛敲門進來,“忠勇王世子來了。”
蕭甫山點點頭,侍衛開了門。
裴弘元身著石青直綴,披著灰色大氅,長身玉立,面色陰郁,窗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竟暖不了半分。
看著他年輕的臉,蕭甫山不禁想,幼菫想找個年輕英俊的后生,也不知是不是心儀裴弘元。
裴弘元從容和端王行了禮,便看向蕭甫山,淡聲問道,“榮國公府上的客人開口了嗎”
蕭甫山冷笑,“忠勇王的嘴巴不太嚴實。世子今日前來是為何事”
裴弘元將手中的一個錦盒放到桌上,淡聲道,“來幫榮國公的。”
侍衛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里面赫然是一只人手血淋淋的,應是剛切下來沒多久,空氣中彌漫開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這次是吳文山妻室的,下次便不好說是誰的了若還不說,人食五谷雜糧總有生病的時候,病死一個兩個也是有可能的。”裴弘元說的風輕云淡,仿佛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一般。
在場眾人皆臉色微動,他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又是文人出身,這手段也太狠辣了些。如今有了世子身份,假以時日,怕是個能攪動風云的人物。
侍衛合上了錦盒蓋子。
蕭甫山盯著裴弘元冷聲道,“世子能輕易動了大理寺大牢里關押的人,倒是有幾分本事。本公好奇,你這般熱心目的何在”
“榮國公收下便是。”裴弘元起了身,轉身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