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進門就看向幼菫,見她衣冠整齊,顧氏也在旁邊緊張的嘴唇發抖。
顧氏強作鎮定地讓他坐下,蕭甫山比她還要年長一歲,她對這個外甥女婿本就怕的很,現在就更是怕的說不出話來。好在程縉也跟了進來,氣氛才沒那么尷尬。
幼菫知道他定然是得了消息過來的,他的暗衛無處不在,說不定自己的一舉一動一直在他的監視之下。他雖一副淡然的樣子,可她知道他生氣了,跟成親那日一模一樣。
蕭甫山注意到她手腕上又多了一圈紅印,很淡,一看就是剛剛才有的。
他大馬金刀地坐著,端起茶盞,斯條慢理地,用杯蓋輕輕撥動著茶湯,慢慢啜了一口,“秀麗香醇,岳山云霧茶,朝堂貢品。”
程縉忙解釋道,“是世子送來的。我們以前沒喝過的。”
顧氏臉色更加不好了,怎么單單挑了這個茶泡
蕭甫山又喝了一口,方放下茶盞,“世子有孝心,方才看他剛離開,他是來探望二舅母的嗎”
顧氏攥著帕子,強笑道,“是啊,碰巧你們回門,只聊了幾句就走了。”
欲蓋彌彰,蕭甫山淡淡說道,“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只聊了幾句就走,也太生分了。”
顧氏尷尬地笑笑,不知該怎么回他。
幼菫不想他再難為顧氏,她起身道,“國公爺,程府花園景致不錯,我陪您逛逛吧。”
“也好。”蕭甫山起了身,率先出了屋子。
程縉疑惑地看著二人出來房門,顧氏合上門,跟他低聲說了事情原委,程縉跌坐到椅子上,喃喃道,“這可怎么好榮國公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他怎么肯饒了堇兒”
兩人并排走著,到了花園,花園里的花開的正盛,春風拂過,杏花如雨紛飛。
幼菫說道,“您若有什么問題問我便是。”
蕭甫山面無表情,幽深的眸子看不到底,“很好,那我問你,你怎就在苜蓿園和裴弘元見面了”
“我和二舅母在苜蓿園聊天,世子去池塘給二舅母抓了幾條魚回來,他們原是姑侄,他本來就常去苜蓿園的。”
“你們倒是心有靈犀,都去了苜蓿園。”
“我說的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他在程府。”
“那你告訴我,”蕭甫山抬起她的手,露出一截手腕,上面還有淡淡紅印,“這個紅印是哪里來的”
幼菫這才注意到手腕又留下了證據,她的皮膚也太不爭氣了,讓她怎么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了。“是世子拉住了我的手腕,但二舅母很快就制止他了,他就放開了。”
蕭甫山冷笑,“避重就輕,他為什么拉你的手腕,你們說了什么”
幼菫瞪著他,“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他問我過的好不好,我說很好,您也對我很好。他就生氣了,說我只記得他的不好,記不得他的好,就攥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