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琢磨著她話里的意思,總覺得他說的有些言外之意,可抬頭看他還是一臉嚴肅的樣子,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第二日早上,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大手一揮下了一道命令,這些飯菜以后不必上桌了態度史無前例的堅決和強硬。
不過,她的大手一揮也沒什么氣勢,軟趴趴的。
蕭甫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淡定地在羅漢床上看兵書。
幼菫坐在羅漢床上幽怨地看著他,他從書中抬起了眼,跟她說道,“過來。”
一力降十會。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他做什么不需要給出理由,只需直接下命令,而她想要耍個什么小心眼,也就不要想了,乖乖服從便是。
幼菫自認識他便明白了這個道理,乖乖地過去了。問他,“皇上今日又不早朝”
他嗯了聲,算是作答。后宮了新來了一個美人,皇上整日的待在她的宮中,樂不思蜀。有御史勸誡,竟被下了詔獄。
好在皇上隱隱有了重視端王之意,每日的奏折都是端王在幫他處理,只有重大的事情才讓他來裁斷。
他攬著她坐在自己身旁,“今日張太醫過來,讓他再給你把一下脈。我在家陪著你。”
幼菫怔了怔,她記得自己只說了得了宮寒,并未說別的,他此言分明是知道張太醫替他診過脈。“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你整日泡藥浴,知道你宮寒的人又豈止我一個”至于具體是怎么知道的,就不必告訴她了。
有那么明顯嗎她覺得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難怪當時前天跟他說起來的時候,他一副平靜的樣子,合著就她一個人整日覺得瞞的辛苦。
“您都知道了,也不問我一句。”幼菫郁郁道。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說了。”他頓了頓,“堇兒,你有事情,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悶在心里,更不要做一些極端的事情。”
她能做什么極端的事,他真是想的太多了。宮寒的事情,她若早些告訴他,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娶自己,說不定他那時的考量和現在是不同的。
幼菫依在他胸前,“好,我知道了。”
蕭甫山沒有再說話。
早膳的時候桌旁多了個小豆丁永青,坐在兒童椅里,瞪著大眼睛戒備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蕭甫山。
幼菫讓他給父親請安,他緊閉著嘴一聲不吭,除了怯弱,骨子里還是帶著點小倔強。
蕭甫山還從來沒有跟兒子一起吃過飯,也沒跟他正常地交流過一次,微微皺著眉頭看著他。
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理誰。
幼菫看不下去了,給永青夾了一個水晶蝦餃,“青兒,吃飯。”
永青得意地看了父親一眼,埋頭吃起了蝦餃。
蕭甫山也不動筷吃飯,就那么靜靜地地看著幼菫,幼菫嘆了口氣,夾了個蝦餃給他,“國公爺吃飯。”
他嘴角微揚,拿起了筷子。
張太醫在早膳后不多久便到了,他之前也來過幾次榮國公府,可每次來還是心驚膽戰的。榮國公的眼神太嚇人了
他們太醫院的太醫,要說最怕哪里,就是榮國公府莫屬了,生怕一個差錯,被榮國公手起刀落砍了腦袋。就曾有太醫在給國公府六少爺看病時,在榮國公的威壓下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