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瓚淡淡點頭,起身告辭,“昨日回來沒有見到母親,兒子去寧暉堂給母親請安。”
程紹臉色便有些不好,他多日不在家中,昨日回來方知文斐之事,勃然大怒。以前只覺王氏出身書香門第端莊嫻雅,不想卻是貪心不足攀附權貴之人。文斐和昌平伯世子那么好的親事硬生生退掉,想去攀附王府高枝,如今害得文斐名聲盡毀。
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鳳誤。
若不是那張德死了,文斐豈不是還要嫁給他程紹雖無看低寒門學子之意,可終究是不忍心自己嬌養大的女兒嫁去受苦。
還有程縉隱晦提醒,外面已有傳聞,文斐命硬克夫
娶妻不賢
程紹一向斯文溫和的臉上有些陰沉,“不必去了,你母親需要要靜養幾日。”
程瓚昨日便覺得不對,母親一向看重他,他考試回來最熱情迎接的該是母親。昨日卻只見到了叔父和嬸娘,連文斐都沒有見到。
待他知道了事情原委,沉默不語,子不言父過,母亦如此。
父親這半年來對母親冷淡,他也看的出來,母親的一些所作所為也讓他失望。若不是母親,他和幼菫本是一對,現在卻只能看他被護在別的男人身后。他連跟她多說幾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顧晉元變成了王世子裴弘元,他是這月回來剛剛知曉。幼菫回門那日裴弘元也來了,對自己只是淡淡,連句寒暄都不曾有。顧晉元原本就是冷淡至極的性子,哪怕是成了王世子,自己也并不覺得他是良配。
母親真是糊涂啊。
王氏被禁足在寧暉堂,摔了不少東西。她悔不當初,文婓和昌平伯世子好好的親事,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竅退了呢王莜兒現在又和永寧侯世子結了親,昌平伯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是自己太過短視了。
她和程紹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再度跌入谷底,程瓚自游學回來就對自己淡淡,科考結束過來也只是坐了片刻就走了。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待在院子里避風頭的文婓,整日郁郁憤懣,她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一心想找門親事壓過幼菫一頭,卻不曾想到了這番田地。而且最終把她從泥潭中解救出來的,居然是榮國公,確切說是何幼菫
她不覺得感激,只覺得恥辱
尤其是那日二叔父下朝回來說的,“這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堇兒真是我們的福星”
自己如今名譽受損,還要感謝她了
她譏諷道,“她明明是個害人精不是她我也不會這樣”
護犢子的顧氏首先不樂意了,沉著臉問她,“你倒說說看她是怎么害你了”
文斐嚅囁了半天也沒答出來,她總感覺幼菫一直在害自己,可她卻沒想出來幼菫做過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和伯府的親事是自己要退的,在王府落水也跟她扯不上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