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安平哀怨地看著他,“一起長大的情分我連個弟弟都不配當”
寧郡王搖著扇子,勾唇一笑,“榮國公成親后就沒有我們這些兄弟了”
永寧侯陳伯鈞穿藏青麒麟長袍,精瘦煉鋼,蓄著短須,手握一萬御林軍,天子近臣。
他眸光鋒利審視著幼菫,就是這個女子能讓榮國公勢在必得,硬生生抗住了皇上、皇后和忠勇王府的三方施壓。這其中曲折別人不知,他卻是看的分明。
他夫人一直執著于將初蓮嫁于榮國公維系陳氏榮寵,當初初蔓那般聰穎都是如履薄冰勉強為之,初蓮魯莽憨直怕是自保都困難。
初蔓去世后這幾年,每次侯府想接卉云過去住幾日,蕭甫山都以孩子太小恐添煩擾為由給拒了。現在他續娶,蕭甫山又對她愛護有加,兩家怕是連最后的那點親戚情面都要沒了。
這女子看似天真稚嫩,卻輕輕松松化解了鐘安平的不妥之言,她若想不著痕跡地針對卉云和永青,怕是易如反掌。
幼菫行禮,在他銳利的目光審視下有些不適。
陳伯鈞炯炯看著幼菫,說道,“蕭夫人有空帶兩個孩子去永寧侯府坐坐,侯府的園子別有意趣,和貴府大不相同。”
幼菫暗道,我一個現任繼室去前任繼室的娘家,算是什么景老狐貍,欺負我年紀小不敢回絕你是吧
她回眸看了蕭甫山一眼,微笑道,“待國公爺有空,定讓他帶我們娘仨登府拜訪,見識一番貴府的園子。”至于他肯不肯,就不是我能說的算的了。
陳伯鈞不動聲色,“那本候就恭候了。”
蕭甫山高挺的身軀站到幼菫身邊,朝陳伯鈞伸手作請,動作凌厲,如執劍在手,“侯爺,外院敘話。”
陳伯鈞瞥了他的手一眼,向老夫人辭別,負手出了會客廳。
眾人紛紛辭別,蕭甫山落后一步,朝幼菫說道,“一會還會有男客過來拜壽,你去后面吧。”
幼菫無語,難不成把老夫人一個人扔這里
“會客廳總得有人招待才行,您去忙吧,我沒事。”
蕭甫山臉色嚴厲起來,“聽話。”
她越這樣,幼菫的反骨就越被激發了出來,偏不想聽他的。她站到老夫人身邊,委屈地說,“母親,您看看國公爺。”
蕭老夫人笑呵呵拍了拍她的手,“不用理她,你就在這里陪著我。”
幼菫得意地揚起下巴,“國公爺您快去吧。客人都在外面等著呢。”
她還會搬救兵了,今日是母親壽辰,他自不能忤了母親的意愿。他實在是不太懂她的心思,每每和她意愿有分歧的時候,他都不太理解她的思維方式。比如現在,她偏要和自己對著干。
蕭甫山皺眉看著她,有淡淡壓迫感,“再有男客過來,你避到屏風后面去。我提前會派人來說。”
即便已經相處了這么久,他釋放威壓的時候幼菫還是有些受不住。他退了一步,自己也退一步吧。
她很不情愿地噢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