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從沒用過麻沸散。他習慣了自己掌控一切,在任何時候都要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失去意識。哪怕是醒著忍受疼痛,也比昏迷著任人擺布強。
他擺手讓她出去,“無妨,你先去母親那里。”
怎么會無妨,這不得活生生疼死
府醫去給手術刀具消毒的工夫,幼菫殷勤地給蕭甫山倒了一杯茶水,“國公爺,喝口茶潤潤嗓子。妾身馬上就走。”
幼菫都端到嘴邊了,蕭甫山沒有拒絕,順勢喝了。
下一瞬,他便咬牙瞪著幼菫,“丫頭,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幼菫合上他的眼睛,笑嘻嘻道,“迷魂藥,國公爺別硬撐了,暈過去少受罪。”
蕭甫山捉住她的手腕,脖子上青筋暴起,“擅自行事胡鬧”
幼菫的手腕被捏得很疼,她不禁暗嘆,意志力真是強大啊,凈嚴說他制的迷魂藥沒人撐得過三個數。這人,居然還在這里說話,手上還有這么大力氣
他對自己非要這么嚴苛嗎,放松一次又如何呢
幼菫柔聲安撫,“妾身在旁邊守著呢,您先睡一覺,一會就好。”
她的另一只手又撫上他的眼睛,軟軟香香的。蕭甫山的眼睛在她手心眨了眨,最終還是閉上了,放任自己在黑暗中沉淪,也罷,讓她放心一些吧。
但他的手卻緊緊握著幼菫的手腕,不肯松開。幼菫都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昏睡過去了。
她對楞在一旁的府醫說,“你動手吧。”
府醫尚在震驚中不能自拔,夫人果真是威武,居然敢給國公爺下藥上一個給國公爺下藥的人,墳頭草都枯榮了好幾次了
他回過神來,手腳麻利地在箭頭旁割開一道口子,取出箭頭,又消毒上了金瘡藥,縫合包扎。
幼菫第一次近距離觀看了一場古代手術,原本還想利用自己的現代知識指點一二,發現完全不用啊。
人家懂的比她多多了
蕭甫山在手術后不到兩刻鐘就醒了,瞇著眼看著幼菫,幼菫的手還被他握著。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視下,幼菫有些心虛。她也是方才聽鐘安平說才知道,蕭甫山再重的傷也是不用麻沸散的,生生忍著。
府醫則在旁邊為夫人捏了一把汗,看看,要秋后算賬了吧國公爺再寵愛也不能這么無法無天肆意妄為啊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夫人還是太年輕。
蕭甫山沉沉開口,“下不為例。再有一次,就把你的藥包沒收了。”
幼菫很乖巧地點頭應下,下次再說下次的嘛。
蕭甫山豈能看不出她的敷衍,卻也沒再說什么,看著她手腕上的淤青,語氣便軟了,“疼不疼怎也不知道躲開。”
幼菫腹誹,我躲得開么
她很乖地說,“不疼。”
蕭甫山微微皺眉,跟府醫要了去淤膏,幫她細細涂了起來。
府醫呆呆站著,老虎的屁股隨便摸摸完了老虎還問手疼不疼
蕭甫山沒有休息,去廂房審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