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把金弓取下,對著柳將軍,手指輕輕撥動弓弦,崩地一聲,接著便是弓弦嗡鳴。
柳將軍強忍著怒意,“榮國公此番來是為公務還是私事”
蕭甫山拿著金弓,“為公事,也是為私事。私事便是,本公和內子在崇明寺被襲,差點命喪大青山。”
柳將軍冷哼,“難不成榮國公又要懷疑到末將頭上”
蕭甫山淡淡說道,“這便是公事了。刺殺所用弓箭出自軍中,恰巧柳老將軍剛私自領了一批弓箭。放在了白楊巷你小舅子的宅子里。”
柳將軍猛地站了起來,“末將不曾出將軍府,哪里領弓箭去”
蕭甫山瞇眼看著他,“那就要問你自己了。柳將軍可否告訴本公,你為何對蕭家有那么大的仇恨”
“榮國公這般強加罪名,就不怕末將上奏皇上求清白嗎”
蕭甫山笑,這是柳將軍第一次見他笑,也是最后一次。
“正合本公之意,讓皇上來裁決,也免得柳將軍覺得冤屈。”
他此行,不過是替父親拿回匕首罷了,父親的心愛之物,又怎能留在殺他的兇手手中。
第二日蕭甫山便在上朝上了折子,彈劾柳將軍私挪軍械,刺殺重臣。
有大青山幾千的箭矢在,西郊大營府庫單子上有他的印章在,柳老將軍百口莫辯,什么印章丟失,什么宅子是憑空來的,都被認為是狡辯。
鐵證如山,皇上下令把他關進了詔獄,當天晚上就死了,說是他趁著獄卒送飯,搶了鑰匙逃獄,被斬殺。
隔日早朝,皇上當朝下了皇命,柳家闔家被流放。
至于真相如何,又有幾人知曉。
有人覺得他罪有應得,又唏噓他在新老榮國公麾下幾十年,竟是個忘恩負義之輩。
也有人聯想到了當年甄家,還有連家,覺得是柳將軍得罪了榮國公,被他
下了朝,在百官注視下,蕭甫山負手走出了大殿,身著墨綠色六品官服的裴弘元跟了上來。
他雖聽說了幼菫無事,可他又怎能放心的下,此案是大理寺接手調查。大青山頂那幾千箭矢,他親眼所見,密密麻麻,但凡有一個箭矢沒有擋住
他開口問道,“幼菫她可有受傷”
蕭甫山腳步不停,淡淡說道,“內子的事世子還是少打聽為好。”
裴弘元并不介意他的冷淡,此次刺殺,不僅僅是針對蕭甫山,還有幼菫,他不可能坐視不理。此案疑點重重,柳將軍分明是做了替死鬼,可蕭甫山怎就這么給他定了罪真兇若是找不出來,幼菫豈不是時刻都有性命之憂。
他耐心跟蕭甫山說道,“柳將軍不是真兇,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你好好想想,是誰又想你死,又想柳將軍死。”
蕭甫山停了腳步,看著眼前面露憂色的年輕人,“世子關心,本公承情了。大理寺若是查出來什么,記得跟本公說一聲。。”
裴弘元苦笑,若是他都查不出來,大理寺又怎么可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