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是來談正事的,都是要命的大事,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先嘮叨幾句。
“榮國公若是缺糊墻紙,我那里倒是有幾匹不錯的云錦花紋素雅大方,明日我讓人送來。”
蕭甫山覺得端王提議不錯,會客廳里整齊些總是好的,謝過了他的好意。
端王見他贊同,長舒了一口氣,又頭疼地看著那幾幅被用口紅涂鴉的,自古以來修復字畫,還真沒有過修復女子口脂的先例,也不知墨香齋能不能修的了。
“這幾幅被涂了口紅的,我一會送去墨香齋修復試試,若是不行”端王心抽抽地疼,深嘆了口氣,“也千萬別讓韓院長知道,他若看到了,還不知如何傷心。”
蕭甫山說道,“不必了,這樣就很好。”
他知道,幼菫是不會有這個心思把它們送去修復的,她反而覺得這樣更有別樣趣味,更有收藏價值。
她的原話是,名畫都是死物,里面有了故事,有了遺憾,它才能鮮活起來,激發人的豐富情感。
他覺得很有道理。
端王眼神復雜地看著蕭甫山,這人,說變就變的嗎,虐妻狂魔變身寵妻狂魔
榮國公認定的事,別人又怎么改變的了呢。
端王放棄了勸說,終于切入了正題。
恭王又討了皇上歡心,聲稱自己齋戒了七日,去崇明寺為父皇求了平安符,祈禱父皇萬壽無疆龍馬精神。
這都說到了皇上心坎里,皇上贊他仁孝,高興之余,還賞了恭王一支玉蕭,先秦古蕭弄玉。
端王臉色冷凝,“我就怕,布局尚未完成,恭王已經復了儲君之位了。”
帝心難測,這個的確很不好說,皇上雖說耽于美色,朝事疲怠,可詭譎心機仍在。端王在他跟前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蕭甫山手指輕輕叩擊著桌子,“恭王已經在部署兵馬了,不過他會不會真的反,我還不敢肯定。要想讓他沉不住氣,必須得你占絕對優勢,狗急了才能跳墻。”
端王攥緊拳頭,“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蕭甫山點點頭,“只要有兵力部署,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馬房頗大,里面的馬很多,即便打掃的再干凈,味道也是很不好聞。
永青就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高大的駿馬目不轉睛。有蕭十一在旁邊護著他,生怕他的小手摸到馬屁股上去。
幼菫離著馬廄遠了些,不過那股味道并沒有減少多少。有兩個馬夫牽了兩匹馬在外面,劉管事跟一個商人打扮的男子討價還價。
見幼菫過來,劉管事上前請了安,吃人最短,跟著夫人喝酒喝的多了,劉管事對幼菫格外敬重。
幼菫問他,“那兩匹馬好好的為何要賣掉”
劉管事無奈地嘆了口氣,可惜道,“馬都是好馬,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可跑的路多了,蹄子已經磨得不行了。留著也沒甚用處了,只能賣給別人。”
幼菫還從未注意過這些馬的蹄子如何,難道不釘馬蹄鐵的嗎噢,是了,幾次出門,似乎馬蹄打在路上的聲音沒有那么清脆。
幼菫去看了那兩匹馬,馬蹄后端已經是血淋漓的,看著就疼。
幼菫問,“就沒想過把它的蹄子給保護起來嗎”
劉管事覺得這問題好笑的很,夫人畢竟是小孩子,說出來的話讓人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