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神色淡淡,把他的手撥開,“好好說話。”
鐘安平沉了沉臉,“沒規矩,怎么跟姨父說話的也不知給姨父請安”
程紹剛從內院回來,便聽見鐘安平這句話,他嘴角抽了抽,這個連襟膽兒真肥。
他對鐘安平笑道,“鐘兄,程某敬你一杯。”
鐘安平被這一聲“鐘兄”叫的心中熨帖,要知道,程紹比他大十幾歲,又是禮部侍郎,與他平級他剛封的三品懷化大將軍就是個虛職,多領份俸祿罷了,其他沒什么實際用處。
他哈哈笑著舉起酒杯,與他干了一杯。“程兄爽快明日姨妹回門,程兄可要陪著”
程紹笑道,“那是自然。我已跟尚書大人請假,太子殿下也允準了。”說到太子的時候,心中特別別扭,冤孽啊太子比他小不了幾歲
鐘安平對太子說道,“殿下,那臣也得請個假,姨妹回門是大事。”
太子含笑點了點頭,“準了。”
“謝過殿下”鐘安平笑嘻嘻敬了太子一杯酒。
匝實了自己與程紹稱兄道弟的關系,鐘安平覺得火候差不多了,蕭甫山可是整日叫程紹大舅父的。
他又斟滿一杯,翹著二郎腿對蕭甫山說道,“見面禮我可備好了啊,花了我整整一百兩銀子你不敬我杯酒,叫聲表姨父”
蕭甫山淡淡說道,“見面禮你留著吧。以后還是各論各的,我若是改了口,家母若是見了令慈,又改怎么叫。”
鐘安平一時沒了話,蕭老夫人的玩笑他可不敢開
他頗為失望地嘆了口氣,他盼這一日可盼了很久了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那要不,我把見面禮給你,你給我一百兩銀子”
蕭甫山瞥了眼玉佩,是最普通的青玉,雕工粗糙,怕是在路邊買的,頂多五兩銀子。“三兩銀子,我買了。”
鐘安平跳了腳,“三兩銀子我還要虧一兩”話說出口,恍然發現露了底,他忙補救道,“我要虧將近一百兩”
蕭甫山微笑道,“那好,一百兩我買了。留著將來給你兒子作洗三禮。”
孫靈筠懷孕了。英國公夫人重視的很,最近整日燒香拜佛,若是這一胎得男,鐘安平也算有了嫡子。
鐘安平心里一算,不劃算啊,這次雖然賺了一百兩,可兒子的洗三禮相當于沒了大嫂出手大方,洗三禮怎么著也不止一百兩銀子。
他思量再三,把玉佩收了起來,“我還是留著自己戴吧。”
新郎江衡坐在主桌,面帶微笑,看著他們說笑。主桌上的賓客足以讓整個京城眼暈,可他們都能和自己扯上親戚,還是挺近的親戚。再放眼宴客廳,幾乎是半個朝堂的文武大臣
他深吸了一口氣,他得拼盡全力,才能不負文清下嫁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