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太醫眼內驚懼,張著口啊啊卻說的含糊不清,“殿下饒命”
蕭宜嵐似乎還在方才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聞言臉色一變,忙抓住太子的手,“殿下不可您此時替皇上監國,最需謹慎行事,不可有暴虐名聲傳出。”
太子被她一語驚醒,臉上的戾氣慢慢收斂起來,是了,他還不是皇上。
他深深看了蕭宜嵐一眼,緩了下語氣,冰冷道,“將他關押到詔獄。宣劉太醫過來。”
兩個侍衛拱手應是,拖著已半死不活的黃太醫下去。
張平出門吩咐了下去,又悄聲吩咐宮人更換地毯,擦拭地上血跡。
宮殿里忙碌著,卻是悄無聲息。
太子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怒氣,低沉說道,“宜嵐,讓你受委屈了。母后她”
宜嵐對他比了個噤聲的姿勢,挽著他的手往內室走,“外面的腥氣有些大,妾身有些受不住了。”
太子隨她挽著,目光落在她挽著他的胳膊上,跟著她進了內室。
他看著宜嵐扶著腰坐到床上,又目光溫柔地低頭看著她鼓得高高的肚子,“在母后眼里,劉氏的榮耀終究是比孤的子嗣重要的多孤一直覺得她有一顆柔善的心,卻不曾想,她連孤都算計進去了”
說到最后,太子的聲音凌冽起來。
宜嵐拉著太子讓他坐下,“妾身十五歲便嫁與您,如今已經十七載,一直得母后照料,妾身心中一直慶幸有這么好的婆母母后許是一時糊涂,兒不言母過。殿下您如此為妾身出頭,妾身不覺得委屈。”
太子捏了捏她的手,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你懂事,這般為她周全。可你看看你自己,都憔悴成什么樣子了,怕是那麝香所致,劉太醫婦科圣手,一會讓他給你看看。”
宜嵐眼里似乎裝滿了他,溫柔笑著,“好。”
劉太醫到了,跪下請安。
太子目光鋒利,緊緊盯著他,“仔細給太子妃把把脈,孤要聽實話。”
他戰戰兢兢,“是。”
劉太醫頂著太子的威壓,跪下給蕭宜嵐把脈。
太子瞇著眼,一直看著他。劉太醫曾經出賣何氏,泄露了她宮寒的秘密,蕭甫山定然惱怒于他,不會用他。他又曾幫過先皇后,母后也不會信任于他,用他來對付宜嵐。
用他是最安全的,不偏不倚,最能說出真相。
反復斟酌之后,劉太醫回話道,“回殿下,太子妃胎像不穩,有滑胎跡象應是碰了什么滑胎的東西。”
太子拿了熏香蓋盅給他,“你看看,可否是因為這個”
劉太醫打開蓋子聞了聞,“這里面添了極重的麝香,每日熏著,滑胎效果極強,不出一月便可小產。”
太子眸內怒火洶涌,宜嵐已經用了半月有余他攥了攥拳頭,“胎兒可保得住”
劉太醫放下蓋盅,皺眉沉吟片刻,“微臣盡力而為,開個保胎方子,但太子妃需要臥床養胎,萬萬不可情緒過于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