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連續幾日都是歇在太子妃處,太子妃的身子也一日一日好了起來,每日睡的也踏實,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太子在欣慰之余,又有些后怕,若是他沒有發現那些熏香有問題,現在太子妃怕是已經小產了
早朝上有朝臣奏請,“皇上已連續十日不早朝,臣求見皇上。”
太子冷聲道,“難不成你以為,是孤不讓皇上上朝”
吳御史跪下,“臣不敢。臣只是擔憂皇上身體”
又一老臣顫巍巍出列,“老臣敢請,求見皇上。”
“臣附議。”
“臣附議。”
太子看了看,都是些老臣。
最后,韓修遠也慢悠悠出列,“臣,附議。”
韓修遠乃文臣之首,其父韓院長身后又有一眾文人追隨,他附議,此事便不能輕易揭過。
太子瞇眼看著他,他之前肯放棄支持立嫡長,還幫著踩了恭王兩腳。太子便以為他是投靠了自己,原來不是么。他忠于的是皇權,還是榮國公
又有一聲清朗的聲音,擲地有聲,“臣附議。”
太子望去,是裴弘元,少年身著緋色朝服,一派清冷孤傲,靜影沉璧。他不但是朝臣,還是宗室子弟,在宗室中地位超然。
忠勇王近日在三豐大營常住,世子說話,自然就是代表了忠勇王府。
裴弘元一出聲,幾位宗親便紛紛出列附議。
宗親出言相見,太子就更不能再推脫了。
他看了眼空懸的龍椅,淡淡說道,“既然如此,眾位愛卿便移步乾清宮吧。”
眾朝臣猜測皇上已是病入膏肓,或是被太子挾制,不管如何,他們總該見上一面知道情形才是。
四品以上的官員,都整理衣冠,低著頭目不斜視,跟在領路太監后面,浩浩蕩蕩去了乾清宮。
蕭甫山自帶凌厲迫人的威壓,讓眾位官員自動退避三舍,無人敢靠近同行。
唯獨裴弘元踱著步走到他身旁,用二人可聞的聲音低聲說道,“怕是有好戲看了。”
蕭甫山冷峻的臉上不見表情,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裴弘元說道,“我不知這件事其中有沒有你的手筆,不過這江山,他也不算名正言順。”
蕭甫山淡淡瞥了他一眼,“世子還是老實一些為好,你若動了心思,本公不會坐視不理。連成死在獄中,是你動的手腳吧”
裴弘元笑了笑,“你跟他已經論起君臣,還提醒我這些作甚。你信不信,以后他定然重用我。”
蕭甫山說道,“本公自第一次見你,便知你非池中之物,被重用是遲早之事。”
裴弘元細眸微微瞇著,似有嘲弄,“你明白我說的是何意。帝王之術,一脈相承,幾個皇子里面,太子又是最像皇上的。皇上在位二十多年,最擅長的便是制衡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