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你也知道蘇陌?”林奶奶很驚訝。
林悠冉咳了咳:“你們知道的不是同一件事。”
武則炎頗為熱情:“我也是長河的,比你大三屆,只不過我平時很少去學校,一時沒反應過來,學弟當年可是學校的風云人物啊。對了,你怎么去十六中了?”
蘇陌搖了搖頭,語氣不冷不淡,笑道:“種種原因吧。”
長河能進康奈爾大學這一級別名校的人不多,但是他沒有聽說過武則炎這個人,或許是之前聽過這個名字但是沒有放在眼里,但聽他自己說,他不是在學校上課的。
這也并不罕見,總有些有些巨壕不滿足于長河的國際班,從而私下里找大拿在家一對一授課。
有錢的話沒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錢買不來知識,但是可以在大家都學海無涯苦作舟的時候,讓他乘著豪華游輪暢通無阻地劈波斬浪。
見蘇陌和武則炎聊起來了,林爺爺拉過林悠冉,小聲問:“蘇陌是十六中的?怎么又變成什么IMO金牌了?你也是個什么MO,你們誰厲害啊?”
林悠冉淡淡地說:“都是奧數,不過我是全國的金牌,他是世界的金牌。”
“哎呦,那可不得了!”林爺爺嘖嘖,笑道,“難怪你小時候就……”
“他還給你帶了一件禮物,你要不要看看?”林悠冉打斷了他的話。
林爺爺呵呵一笑,這丫頭還不好意思了,問:“什么禮物啊?”
林悠冉拿起“吳大千”的字,微微抬高音量:“喏,吳大千的字,寫的是一首詩。”
林爺爺走過去,隔著玻璃框子觀摩,邊看邊點頭:“有心了,有心了,吳大千先生已經去世十多年了,他的字可不好找啊。這詩也寫的好啊,我一會兒就給它掛起來。”
蘇陌在一旁覷他的臉色,稍稍舒了口氣,沒有發現就好。不過這也不算欺騙吧,送他一首謫仙的詩,這個世界可沒有。
武則炎也在一旁看,好奇道:“這是五言嗎?為什么清比圣之后就是濁如賢呢?”
林爺爺微微頷首,呵呵笑道:“小武啊,所以我常跟你爸說啊。去國外學習只是師夷長技的,咱們老祖宗的文化可不能丟啊。你瞧瞧,現在就不明白了吧?這么簡單的問題,咱們冉冉都知道。”
“我不知道。”林悠冉說。
林爺爺臉上那從容的表情凝固住了,僵硬地道:“……冉冉啊,這爺爺就得批評你了,你一個文科生,怎么連這么簡單的常識都不知道呢?你們一中老師怎么教的?”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林悠冉捅了捅蘇陌,咧嘴一笑,“看來他也不知道,你知道么?”
“爺爺這么大年紀了,讀過的書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他只是在考你呢。”蘇陌微微皺眉,然后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替你回答吧,爺爺可別算我們作弊啊。清圣濁賢的典故出自東漢末年,那個時候禁止拿糧食釀酒,但是總有人想喝,所以私下里彼此偷偷用暗號交流,清酒代號圣人,濁酒代號為賢人。所以吳大千先生這句詩中才會說‘已聞清比圣,復道濁如賢。賢圣既已飲,何必求神仙’。爺爺,我說的對不對?”